“要我說啊,季伯年就應該把這個孩子殺了,怎麼能讓他活著禍害人間呢。”季伯年就是季家老爺的名字。
“就是,就是,你們看看,從這個小孩出生開始,咱們這周邊都沒遇見過什麼好事兒。”
“哎,要不是看在以前季伯年待咱們不錯的份兒上,我這會就想去季家了卻了這個禍根。”
“算了,算了,別說了,大家這麼多年的鄰居,鬧僵了也不好看。”
“那怎麼辦?總不能還在這兒住著吧,他季伯年不搬家,咱們給他麵子不拆他家的房子,總不能咱們也一塊跟著倒黴吧。”
“我看啊,咱們搬家算了。”
“恩,這是個好主意!”
就這樣季家愣是成了獨門獨戶獨胡同,往昔的熱鬧景象再也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地麵上的落葉越積越厚,房間裏的灰塵也越積越厚,因為實在沒人打掃,季家的下人也被怪事連連嚇得都離開了。整個季家大宅裏隻剩下季家三口。
好在季家小兒倒也不克父母,隻從季家小兒出生後,季家主母的心情越發的好,容貌也是更上一層樓,季伯年雖然憂慮,但是看著孩子健健康康活活潑潑的,夫人容光煥發,也就沒有什麼事情可悲傷了的。
可是今天是他兒子的滿月,他和夫人準備了豐盛的酒席,準備宴請一下親戚,親戚卻是一個也沒來,他再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更何況八月份的天氣居然下了雪,六月飛雪有人喊冤,這八月飛雪呢?又是何典故啊。
“老爺,別站著了,回屋子裏去吧。”季夫人不知什麼時候出來,給季伯年披上一個披風,勸道。
季伯年回過頭來,伸手彈落她肩頭落下的雪花,勉強一笑:“夫人,你看這雪是真的嗎?”
季夫人到時渾不在意:“老爺,孩子總是咱們自己的骨肉,別人怎麼樣咱們也管不著,可是這孩子我看著喜歡,咱們就算沒親戚沒鄰居,咱們也不能把孩子扔了呀。”
季伯年歎了口氣:“夫人說的是。”隻是季伯年沒有說出口,每次他出門買東西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那種戳脊梁骨的感覺讓他猶如傷家之犬,雖然每次都把脊背挺的直直的,但是心中卻是酸澀不已。
季夫人多日沒出門,自然不知道這情況,自然沒辦法體會季伯年矛盾的心情。
季夫人見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說,隻是道:“老爺,既然沒人來,咱們自己去給孩子慶祝吧。對了,你至今還沒有給孩子取名字呢。”
季伯年想了想,雪花越下越大,就這麼一會子功夫,身上已經像是罩了一層白霜了,他靈機一動道:“不如叫康白吧,做父母的總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而這個孩子我更希望他清清白白的做人,就像這雪花兒一樣。”
“好名字!”季夫人讚到,“就叫康白。”
至此以後,季家人極少外出,也沒有外人來打擾。季伯年在院子裏種了稻穀蔬菜棉花,季家夫人紡花織布做衣服,一家三口倒也其樂融融。
季康白聰明的緊,九個月的時候已經搖搖晃晃會自己走路,一歲的時候吐字清晰,兩歲的時候已經將百家姓倒背如流,三歲的時候已經能爬到屋頂拆房子了,三歲半的時候一把火將季家廚房燒了個一幹二淨,要不是季伯年發現的早,隻怕連主房都要燒成灰燼。
四歲的時候,季康白一個人偷偷的溜了出去,晚上回來的時候季伯年憤怒至極,要不是季夫人攔著,非要將季康白的雙腿打斷了不可,第二天一早已經有人尋上門來告狀。
“季伯年,原來是你的兒子,快賠我漁網,還有,賠償我的誤工費。”
“還我家閨女,我家閨女才五歲呀,居然被你家兒子給迷住了,至今都不願意回家,非要去找什麼小帥哥。”
“季伯年,都是你家兒子幹的好事兒,竟然往我家放蛇,放蛇也就算了吧,也不是毒蛇,當做小孩子調皮搗蛋了吧,可是他居然將蛇盤在我家夫人的脖子上,這下子可惹了大禍了,我家夫人一定要我把你家兒子的頭給她割下來才解氣。”
“季伯年,還我家兒子來。”隨著這聲爆喝,季伯年看到一個擔架抬了一個孩子過來,這孩子全身包紮,昏迷不醒。“季伯年,交出你家逆子來。”
沉寂了多年的季家大院突然熱鬧起來,而且這熱鬧大有將季家掀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