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蓉一行四人走在路上很是顯眼,完顏蓉帶著麵具,看起來就是一個三十多歲快要四十歲的婦人,而瑾瑜、瑾陽和康白個頭體型長相都差不多,隻是為了便於區分衣著不同而已,三個小娃娃皮膚都很白皙,眼睛都很靈動,走在路上很是引人注意。
有一個兩男兩女的過路人尤其多看了他們三個一眼,並且竊竊私語,似乎有所圖謀。
完顏蓉也算是究竟江湖,哪裏會瞧不出來他們的企圖,連忙對康白他們三人道:“快些走!”
康白嘻嘻笑道:“容先生,你也瞧出來了,是不是?”
完顏蓉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康白出生已經小時候的頑劣事跡,她在張府給張家小公子治病的時候已經略有耳聞,知道康白的頑劣程度遠遠超過瑾瑜和瑾陽。
瑾瑜並沒看出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忍不住問道:“娘,你們瞧出什麼來了?”
完顏蓉拍了下他的小腦袋:“不要多問,總之不要看他們,快些走就對了的。”
康白顯然不認同完顏蓉的打算,低聲道:“我和容先生都看出來那四個人是人販子,身上不知道背負著多少人命呢,更不知道有多少家的孩子被他們拐走。”
瑾陽啊了一聲,康白早料到他會如此反應,在他沒有喊出來之前捂住了他的嘴巴。瑾瑜比瑾陽的表現好一些,訝異之餘愣是忍住沒有多看那四個人一眼。
康白悄悄道:“這四個人壞事兒做絕做盡,早該去見閻王爺了。”
完顏蓉眉頭一皺,旋即喝道:“康白,不要胡來!”
康白挑眉望過去,眉眼間盡是挑釁,顯然並不把完顏蓉的話放在心上。完顏蓉隻覺得鼻子酸疼,怎麼在那張稚嫩的臉龐上她看到的全是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狠辣和滄桑呢。
再往前走一裏路就是一個鎮子,在這裏可以找一家客棧歇息一晚,免得又要露宿。為避免節外生枝,完顏蓉不由的加快腳步,畢竟一切都是他們的猜測,這四個人未必是人販子。
快要到鎮子的時候,一個瘋女子嘻嘻哈哈笑著奔跑過來,見到康白他們,一把抱住,嘴裏呼喚道:“兒啊,我的兒,娘終於找到你了,你跑哪裏去了啊,怎麼都不知道回家啊。”
康白躲的快,這瘋女子沒有抱住,一眼就瞧見走在康白旁邊的瑾瑜,一把揪住再也不放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
完顏蓉眉頭皺的越發緊,難不成那四個人真是人販子,而眼前這個瘋女子也是跟他們一夥的,此刻他們正上演一出人販子常用的雙簧。
這樣想著,她不有的拽緊瑾瑜和瑾陽的手,又朝跳到遠處的康白喊道:“康白,快過來!”
就是這麼一撇,她眼角的餘光已經看見那四個人中的其中兩人神情很不自然,而另外兩人雖然表現的頗為鎮定,但緊賺的雙手露出了他們的內心,他們很緊張呢,似乎他們的緊張跟這個瘋女子有很大關係呢。
康白這次很是聽話,很快跑到她身邊,伸手便去拽那瘋女子:“這位大嬸,你認錯人了,他並不是你兒子。”
完顏蓉細細的打量瘋女子,衣衫到不是很破爛,相反的很是整潔,頭發梳的也很整齊,大概是跑的急了,幾縷散發落在額頭上,看年紀總不過二十歲,這樣打扮的一個女子走在大街上,如果不開口說話,絕對不會被人認成是一個瘋子的,這樣分析來瘋女子倒也不像是人販子的同夥了。
“錦娘,錦娘。哎呀,你怎麼又跑出來了。”一個男子跑過來,便跑便喊,“我不過進屋去給你找件衣服,一轉眼你就不見了,隔壁李大嬸說你往這邊來了。”
他說著已經跑到了跟前,瘋女子見了他興奮的緊,一把拽住:“三郎,你看,我找到我們的兒子了,你看,你快看啊。”
男子臉上滿是無奈,嘴裏卻不忍責備,隻是好聲好氣的哄道:“錦娘,你認錯認了,我們的兒子好好的在家裏呢,他餓了,還等著你回去喂飯呢,你跑出來幹什麼呢,等會兒子找不著你,又該哭了。”
瘋女子腦子確實糊塗了,自己也弄不清楚,倒是拽著男子往前走,嘴裏囔囔道:“那咱們快回去吧,別讓兒子等急了。哎呀,我的寶貝兒,是娘不好,娘不該亂跑,娘這就回去了啊。”
男子被她拉著往前走,還不忘回頭衝完顏蓉道歉:“這位夫人,真是對不住了,賤內瘋了快一年了。”
他望著康白他們三個孩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大聲喊道:“孩子們,千萬別離開你們的娘啊,娘最愛自己的孩子了,這位夫人也是啊,別讓孩子離開你的視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