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續引子(1 / 2)

這天的早晨,古老的教堂響起了洪亮的鍾聲。鍾聲透過潮濕的晨霧顯得有些凝重而綿長,緩緩地在這座城市的上空彌漫開來,最後默默地飄向那了無盡頭的地平線……

熱情而又激動的市民們開始興奮地歡呼起來。他們知道,用來宣布戰爭、勝利、災難或重大喜訊的教堂的鍾聲,又在發布著一個重大的消息。也許是個喜訊!他們未來的國王即將誕生了。附近的人們紛紛趕到皇宮前。這裏已黑壓壓地站滿了人群。大家在激動地談論著,興奮地做著手勢。人們早就知道皇後就在這幾天臨產。他們大多是以敬慕的心情盼望著這一天的到來。很多人昨天晚上就在這裏等候了。

鍾聲還在人們頭上回蕩,震得人心不知是緊張還是空虛。似乎那是來自天國的聲音。終於,金碧輝煌的宮門在沉重的哢嚓聲中打開。嘈雜的議論聲嘎然而止。一名宣諭官快步走出。看來,他是一夜沒睡,一臉的倦意,頭有些昏昏的樣子。他一站定就大聲叫道:“肅靜!”當他發現眼前的人們早已屏住呼吸,除了那急切的眼神,哪還有半點的嘈雜聲時,才覺得這第一聲有點兒不合適宜。他尷尬地欠一下身,又挺正身子大聲宣布:“一位公主,我們的皇帝和皇後陛下的女兒誕生了。”說完,他留意地看了一下眼前的人們。他們一個個張著大嘴,沉默,沉默,沒有他期待的歡呼聲,沒有激動人心的掌聲。宣諭官機械地後轉、頓足、正步走,沉重的宮六在他身後慢慢關閉。沮喪的人群,隨著低回消退的鍾聲也在默默地散開。突然,響起一個女人的尖叫聲:“上蒼啊,這不公平。為什麼要毀滅我們?為什麼要讓孩子們流血呢?!不!不能這樣,仁慈的上蒼啊,開開眼吧!”

公主的誕生,沒有給這個國家的人民帶來歡樂。因為誰都知道,如果皇帝在辭世之前不生出一個男孩,那麼,等待這個國家和民族的隻有戰爭和毀滅。因為這個國家的皇位隻傳給男性,不傳給女性。加上皇帝又是幾世單傳的獨子。

望著那在產床上無聲抽泣著的皇後,和失望的皇帝臉上淌下的淚水,我再也無法控製住內心的憤懣,直指著歐西利斯道:“這就是你為他製定的來世。不僅化為了女兒之身,而且一生都要處於權勢的爭奪之中?歐西利斯,我想你的冥界這一千年來是不是太安靜了?”我越說越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手中閃現的靈光讓他身邊那兩位貼身的侍者不得不衝到歐西利斯的麵前,害怕我會突如其來的使出一招來傷害他們的冥王。看來,他們始終無法忘記一千年前,我與冥王搏鬥時,曾讓冥王吐鮮血的那一幕。

“你們退下,”歐西利斯不知從何處拿來了兩杯酒,同時命令著他麵前的兩位侍者。然後,他將一杯酒遞給我,說:“天音,你的脾氣還那麼火暴。我以為這千年的修為,足夠讓你磨耗許多剩餘的怒火。沒想到,如我初次與你相逢那樣,沒有多少的改變。”

聽他這麼一說,我不得不收回靈光,接過他手中的美酒。這酒是用生長在冥幽之泉旁邊的葡萄釀造而成。呷下一杯,便可感覺到全身冰涼,讓人不由得回味著冥幽之泉的清冷與孤寂。我焦躁的心也變得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