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豪門不是好歸宿(2 / 2)

突然想起,打了個電話給顧清婉,告訴她我已近跟程安許分手的事情,顧清婉聽到這話,顯得比較高興,多說了兩句,最後又邀我下午兩點在羅蘭咖啡館見麵。

路麵的雪還沒有完全消融,通向羅蘭咖啡館的那一條小道上,枯黃的梧桐葉上覆蓋著盈白的雪,樹枝上已經光禿禿,正好出了太陽,陽光照耀在地麵上,揚起一絲新生的希望,我穿著棕色的長筒靴一路走過,陽光下仍然寒風凜冽,盡管已經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小臉依然被凍的通紅。

顧清婉見到我,難得的出現溫和的麵色,我捧著溫熱的咖啡淺淺的喝了一口,顧清婉仍然從包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兩張支票遞到我麵前,“蘇冉,這是你應當得的,算是我們家安許對你的補償。”

“跟程安許分手是我自己的意願,突然覺得程安許並不適合我,並不是因為你們不同意不認可我,而去跟程安許分手的,更不是為了這兩張支票,愛情裏沒有誰虧欠誰,誰對不起誰,所以,無需任何的補償。”我連看都沒有看遞過來的支票,“您不用覺得我是在故作清高,如果沒有程氏的這一次危難逼得程安許左右為難,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跟程安許在一起。”

顧清婉淺笑,輕搖了搖頭,卻沒有把支票收回去,拿著調匙在咖啡杯裏輕輕攪拌著,“就算你們真的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你的家世背景跟安許相差太遠根本就不可能生活到一起去。寧慧跟許笙就是一個例子,戀愛的時候兩個人多合拍,到了結婚之後,所有的不適合就會慢慢的出現。”

“我相信程安許,他不會這樣。”我語氣堅定,比相信自己還要相信,程安許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是夜不歸宿、混跡夜店的人。

顧清婉輕笑一聲,嘲諷著我的太過自信,“安許之前他就是這樣的,混跡夜店,夜宿酒店,跟一群朋友什麼都敢玩。”

“可他後來不是這樣了。”我依然堅持著自己的看法,程安許絕不是這樣的人,他雖然曾經是紈絝的富家子弟,但他是一個有道德有良心的好人,他平易近人,沒有一點的富家少爺的囂張氣焰。

“蘇冉,他的本性是如此的,每一個豪門子弟的本性都是如此的,他們將要再商場上廝殺,商場上雖然沒槍沒劍,但到處都是情色酒欲,會有赴不完的酒局和應酬,安許他再怎麼好,到最後也是有可能就掉在哪個情色酒欲的陷阱裏走不出來。蘇冉,你的性子太過淡然,根本就不適合豪門這樣的生活。”顧清婉說著,神色黯淡下來,想起了她和程安許的爸爸如今的境況,“豪門貴婦,看似光鮮豔麗,其實多少的辛酸苦澀誰又知道,老公不像是你的老公,能抓住的隻有那看不見的財產和虛名,你還要時時刻刻的跟別的太太小姐比較,不能輸給了她們,戴著麵具微笑,私下卻又要想著如何去吞並她們家的公司。有時候,明明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勾引自己老公的狐狸精,你還得對著她笑,不失禮儀,永遠端莊高貴。安許他爸爸以前哪裏會去看別的女人一眼,可到如今呢,在外麵養的女人好幾個,風流成性。”

此時的顧清婉像極了一個深閨怨婦,豪門是一潭深水,豪門貴婦光鮮亮麗,多少的女人夢想能夠成為豪門貴婦,名車、名包、跟長廊一樣長的衣櫃,知名設計師量身定做的衣服和鞋子,參加各種大型上檔次的酒會,想著登台一笑,迷倒眾生。豪門,這是一個像罌粟一樣的夢,可我,早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

最後還是沒有收下顧清婉的支票,回到家的時候,又是一股惡心反胃湧上喉嚨,撲進洗手間拚命的吐了起來,陸琪穿著大號拖鞋納悶的看著我,問道,“你最近怎麼老是吐呢?”

我沒有回答陸琪的話,手不經意放在小腹上,想著,這個孩子怎麼辦?是生下來,還是當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見我不說話,陸琪開始埋怨起左小天的爹來,“真是的,不就是有兩個屁錢嗎,以為別人都惦記他的那點臭錢,真惹急了本姑娘就拐帶左小天卷鋪蓋走人,讓他守著他的錢過去,死了也沒人送終!”陸琪說完之後看了看我,又想起來,“程安許他們家可比左小天家有錢,他們有錢人根本就看不上咱們這樣的人,蘇冉,豪門真不是好歸宿,規矩多,人還架子大,肯定不適合你,我看你啊,還是趁早跟程安許吹了得了!”陸琪可能是一時說氣話,並沒有真叫我和程安許分手的意思。

隻是,我神情落寞的笑道,“我跟程安許已經分手了。”

“什麼?你們分手了?”陸琪驚問道。

“還有,我懷孕了。”我一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