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3)

二更天,長安城東方的宮殿燈火通明,所有的守衛以及宮人們全都盡責的守著自己的崗位絲毫不敢稍有怠忽,自從方才胡將軍送進來一名女子後,他們的精神更是緊繃到最高點,惟恐有任何差錯。

未霄官,是長安城中布置最舒適、最豪華,也是皇上寵幸後官諸多佳麗的地方。此時,官殿內最醒目的大床上躺著一名昏述的女子,一身樸紊的衣衫與宮內奢華的擺飾一點也不相襯,而殿外的官人也沒人敢懷疑些什麼。

「呃……」

床上的人兒輕輕呼出氣息,緊閉的雙眸慢慢睜開,她眨了眨眼,一時之間不明白自己身處在那裏,又為什麼會在這裏。

她扶著猶有些昏沉的頭坐起來,仔細打量著四周;腦中回想著之前的遭遇,她記得自己在石生的營帳中,著好衣服後打算出去看看營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剛走到帳門口突然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然後她昏了過去,再醒來,便已在這兒了。

她走下床,漸漸恢複了思考的能力,望了裏宮殿內豪華的裝飾,腦中浮現出些許的疑問,是誰這麼大費周章的要抓她?不惜深入營地施用了調虎離山之計,可以想見的這個人對整個左軍一定有相當程度的了解,難道石虎仍不死心嗎?但他應該不會在此有著如此奢華的府邸。莫非……

「皇上駕到!」

宮外忽然傳來高喊的聲音,她心中頓時了悟……是他,

她步往門口的方向,此刻她才注意到門外眾多的守衛及侍女,隨著來人的前進,她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一踏入門口,他立即揮退了眾人。然後目光全鎖在門內那名女子身上。

他臉上充滿了驚豔與不可言喻的歡欣,「朕終於找到你了,美人,你可知道朕為你犯了多少的相思,朕想你想的心都疼了,快過來給朕好好的瞧瞧!」劉曜等不及要摟她人懷,好好的溫存一番。

「站住!」退到無路可退,背抵著了床柱,她急喊出聲,強自鎮定的看著他,「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一再的要抓我?」

「我?」他笑了笑,一臉縱容的看著她,「原來你不知道我是誰,難怪會一再的逃跑,避開我所派出的人,你聽著,朕乃是趙國的劉曜,堂堂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

他就近在椅子上坐下,不再接近她,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然而她卻沒有如往常的女子一般飛奔過來,她臉上沒有預期中的驚喜,隻有在聽見他名諱時浮現些許的戒慎與防備。

「我不認識你,為什麼你要再三的派人追捕我?」經過這段日子的調適,君心鎮定以對,不再如以往一般的隻能任自己無助害怕、任人宰割。

劉曜驚異的看著她的反應,眼神中滿是新奇與——更多的占有。果然不愧是他日夜思念想得到的女子,那日初見後,他念念不忘;而今再見,她依然是如此特別,不似尋常女子般貪慕榮華與富貴的直討好他,這女子——果真有令他不惜動用所有長安城兵馬也要找到她的資格。

「你叫什麼名字?是何許人氏?」對她的詢問他不予回應,隻霸道地自我認定她該回答他想知道的。

君心冷然的看著他。「為什麼擄我來此?」

「哈……」他驀然大笑。「你不回答朕的問題已是不對,知道朕的身分也不行禮,大膽妄為的你,朕該怎麼罰你才好?」轉眼間他已欺近至她跟前。

君心吸口氣,勇敢的直視他。「放我走,我不想待在這兒!」

「你以為朕的宮廷是任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一旦進了未霄宮,你就隻有一件事該辦好,那就是好好伺候朕、取悅朕!」

君心倒抽口氣!

「你休想!要不是你派人擄我來,我才不會到這裏,我才不要待在這兒!」

君心猛地推開他,拔腿就往門外衝!卻在踏出門口的那一步,被守衛用兵器攔了下來,」步步的逼回門內。

回頭一看,劉曜依然坐在椅子上,有恃無恐的看著她。

「朕要的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也從來沒有任何女人敢對朕不敬,你不會是例外;朕要的人絕逃不出朕的手掌心!」他起身揮退守衛,守衛們隨手關上宮門。

君心惶然的看著他,這重重的官闈,她逃得掉嗎?毅……

「你還是乖乖的服侍朕要緊,想想怎麼取悅朕吧!」劉曜不容她有任何逃避的時間,猛地出手製住了她的雙臂,君心驚呼出聲。

「放開我!放開我!」她劇烈的反抗,怎敵得過劉曜的力氣,拉扯中,她被拖往床的方向,轉眼間已被拋上床。

君心掙紮得要爬起來,但劉曜豈會讓她如願,他迅速脫去外衣壓向她。

「小美人兒,別再反抗了,你現在是朕的人了,還是聽話點兒吧!」他製住她的雙手固定在她的頭頂上方,一隻手已不規矩的開始脫去她的衣服。

「不要!你走開,放開我!放開我!」君心呼喊著,奈何雙手已被擒住,她轉動著身軀抵擋不住他伸來的祿山之爪,反而扯動了背後尚未複原的傷口,一時之間,疼痛與屈辱逼下了她難抑的淚。

「不要……」

「皇上,皇上,有人攻擊城門了!」

宮外胡將軍急急的大聲稟告軍情,劉曜因好事被打斷而震怒的回應。

「有人來襲,你們不會領兵抗敵嗎?還需要來打擾朕,滾!」

胡將軍在外頭聽得惶恐,但卻不得不繼續報告:「皇上,敵軍深夜突襲,我方大部分的軍隊都駐紮在東城外五裏處,光靠城裏的守兵根本無法抵擋,想要召回在城外的兵馬回來,所有信道又全被敵軍給阻隔了,請皇上速下退敵之計,否則不必一個時辰,長安城就要被攻破了。」

「什麼?!」劉曜聞肓一驚,這才下了床步往宮門處,而被他製住的君心一翻身揪緊被撕裂的衣襟,渾身顫抖,淚流不止的立刻將自已縮在離他最遠的地方,猛烈的喘著氣,雙眼警覺的直盯著劉曜的舉動。

「軍師徐機呢?」劉曜此刻沒理會君心的舉動,他含怒的問。

胡將軍一見著皇上,立即誠惶誠恐的點膝著地,「皇」,徐先生自您擺駕未霄官後就不知去向,隻留言說,他決意辭官離開這裏,還說……說……」

「說什麼?」劉曜大吼。

「他說皇上若要守住自己所打下的江山,除非您不再縱情於歡樂、眼中隻有醇酒美人,整日不理朝綱;還有,請皇上以宮內的那名美人為餌,才能夠退敵。」胡將軍呐呐的說完,內心對自己必須承擔皇上的怒氣而擔憂不已。

「住口!」劉曜果然大怒,「朕乃堂堂一國之君,這徐機也未免太不把朕放在眼裏了,說朕不理朝綱,分明是指責朕是一名昏君,胡將軍,朕命你率領東城出口的守兵打開一條通路,傳朕旨意,要城外的竇將軍立刻領軍回城救駕,不得延誤。」

「遵旨!」胡將軍領命而去。

劉曜步回未霄官,君心的眼神立即變得戒慎,她雙手護在自己身前,掌心中緊握著一顆琉璃珠——她唯一找到可以保護自己的武器。

他有如貓戲老鼠般的逼她入死角,再也沒有退路。

「朕現在有事,不過你也別以為你能逃得出去,等朕擊退了來犯的敵軍,你就是朕的慰勞品,美人兒,你好生淨身沐浴好等朕吧!」

差人進來看住她,劉曜轉往前殿。

***

長安城一片烽煙,劉曜一看見這情形,才徹底明白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而他所派出欲搬救兵的胡將軍也被狼狽的打回城內。

「皇上,微臣盡了力,可是依然衝不出城門。」胡將軍被攙扶進來。這模樣看得劉曜怒火更加高張。

「飯桶!全是一群沒用的家夥,朕平日養你們是幹什麼用的,」出了事沒人能替朕分憂解勞、勇猛退敵,朕要你們這群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