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王府翻天覆地般的折騰了半個晚上,終於在假山下找到了已經凍得沒了知覺的傾城。傾城滿身的雪與假山上的雪連在一處,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假山附近蹲著一個傷心欲絕的女子。 慕容擎天奮力的分開觀看的人群,把那個蹲在地上的雪人緊緊抱在懷中,卻不見懷中有丁點溫暖的氣息,隻能用自己的衣服緊緊包裹住懷中的女子。慕容擎天黑色的外袍在燈光下的白雪中成為一個模糊的鬼影,猙獰的沒有丁點的溫度。
良久,慕容擎天才終於想起什麼一般,急急的把凍成雪人的傾城送到自己的軟玉閣,前行的同時還不忘吩咐手下去請醫生。
軟玉閣的溫度足以讓人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裏熱汗淋漓,隻是所有人都不敢言語,連走動都不敢。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床上那個柔弱的女子吸引。但是床上那張如玉的俏臉沒有絲毫的血色,冰涼的白色,如同閣外那洋洋灑灑的雪。
每一個醫生在摸過傾城如玉的皓腕之後都是失望的搖頭,床上的女子,本就是一個沒有絲毫溫度的死人,那個近乎瘋狂的王爺卻要他們務必救活這個女子,否則殺無赦。他們在捫摸著傾城的溫度之時,就清楚的明白,自己生命的盡頭已經近在咫尺。唯一能給他們希望的,是那宛若遊絲的喘息,隻是那般的微弱,幾不可聞。
傾城就是以這樣的姿態躺在軟玉閣中,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慕容擎天再次陷入心神交悴之中,他不明白,為何每次在傷害之後才會心痛,為何每次,在她遊離在生命邊緣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對這個淡然女子的愛已經一步步的加深,宛若那根懸在梁上的白綾,隻有在頻死的邊緣才會感受到他給予的窒息般的恐懼。
慕容冷月再次來到軟玉閣,隻是他再也沒有勇氣去甩給慕容擎天一巴掌,因為自己,也是個懦夫。他以為自己的逃離會成全皇兄和傾城的愛情,可是她沒想到自己的隱忍退出得來的是傾城要決然而去的背影。薛慕然去北地采藥,恐怕還要等些時日才能回來,而他的傾城,隻能在這漫長的等待中堅守。他不知道,這溫軟的生命能否長久的堅持下去,哪怕是為了見到他擔憂的眸色。
傾城垂危的消息還是被慕容冷月告訴了慕容徹。慕容徹見到傾城那張緊閉著雙眸的蒼白的臉色時,就暈了過去,醒來後,下旨把慕容擎天關入死牢,好像慕容擎天並非自己的兒子,而傾城,是這個帝王最為疼愛的女子。
皇榜在瞬間就貼變了大隋的大街小巷,官路上有不少的車馬趕往隋安城,車上都是各地的名醫,隻是所有的馬車都是有去無回,這讓許多人都在猜測著執王妃莫測的命運。
執王府內,一片肅殺。沒有丁點的歡顏。因為這個王府因為王妃的重病換了主人。皇上已經罷朝多日,整日守著王妃,不眠不休。所有勸諫的大臣都被福公公堵在了門外。隻有棠繼禮,被恩準能見到昏迷中的傾城,隻是無論這位年老的父親如何的哭泣呼喊,總喚不醒他沉睡的女兒。而那個不可一世的帝王,再見到棠繼禮之後卻是長久的無言。
“皇上,臣求您放過小女。”棠季禮滿臉哀求的看著眼前的帝王,一臉的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