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遠嫁,那就讓樊城百姓的血來為傾城送嫁吧。”遊公公聽著冷情的君王自言自語的說出的關乎數萬黎民性命的話語,臉上一片的默然。
遊公公不熟悉自己的這個新主子,隻知道這個主子嗜殺成性,很少有笑的時候,每次他的臉上有笑意流露,必是有人要因事喪命,唯一的不同,就是在他到錦宸宮的時候,對著日漸成型的宮殿,對著那滿目肆意張揚的紅,他才會莫名的笑,隻是那種笑,無關血腥,讓人莫名的心安。
“讓楚相明日之前攻下樊城。”閔浩突然轉身對遊公公吩咐道。
遊公公領命而去,隻餘下滿室豔紅的錦宸宮和閔浩,閔浩滿臉的滿足的看著這個被紅充斥的世界,臉上的笑意再次綻開。
“你用白色作為你的嫁衣,我會用紅色填滿你的生命。”不知為何,每次想到那個白衣的女子,自己的心都會變得冷靜,溫暖。隻有在懷想那個身影的時候,他才不會孤寂,他才真切的感覺到自己是個有著普通感情的人,而非他們眼中所見的冷情帝王。
偌大的錦宸宮,隻有滿目的紅合明黃披身的閔浩,那閔浩,站在夕陽的光中,渾身被鍍上了金色的光芒,而他明黃色的身子,又為錦宸宮的紅霞披上了榮光,這個錦宸宮,宛若輝煌的落日,紅霞與光芒同輝。
正德帝閔浩沒有想到,太後果真在迎娶傾城的事上為他設置障礙。第二天上朝,就有國舅為代表的太後的勢力遞上奏折,說傾城是大隋王妃,聲名狼藉,實在難為國母,請求正德帝三思。
正德帝聽田國舅數著傾城的不堪,滿心的不悅堵在心間,隻是臉上依然一幅事不關己的淡然樣子,所有人都不明白這個摸不清脾性的主子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麼,隻有完全看不清輕重的田鏈在朝堂上喋喋不休。
長篇累牘的奏折終於被田鏈讀完,正德帝也鬆了一口氣。
“田愛卿,聽你這麼一說,朕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棠傾城是不能做這一國之母了,那你看朕的後宮之中,又有誰能勝任國母呢?”閔浩話語間滿是笑意,鼓勵田鏈更見明目張膽的說下去。
“臣以為琳妃娘娘秀外慧中,足堪擔此任。”田鏈興奮的言道,他的身後隨即有人響應。看著這一群不知死活的大臣,閔浩帝的心裏不僅為太後一族哀歎,除了征戰在外的大將軍王田絮,其他人真是不值得當作對手。
“琳妃娘娘確實是難得的美人,至於賢良,朕還真得好好看一下。”閔浩帝說完,就對身後的遊公公一陣言語,遊公公領命而去,然後閔浩帝才對眾臣言道,
“咱們去看看琳妃娘娘是不是真如你們所說,堪當國母大位。”閔德帝依然是一臉笑意的,沒有人能看得出他心中的所想,隻能跟在他的身後,緩步的走進琳妃的澈語宮。
澈語宮的正廳一室的繁華,金玉輝煌,屋內的設置華麗,楠木的桌椅擺滿整個大廳,各色的綾羅如煙般在大廳內灑落,直連到地上湘錦的地毯,在大廳之內,就連桌上的痰盂都是玉的,而且上麵繁複的雕琢著各色景致。讓各位見慣了奇珍異寶的大臣都忍不住嘖嘖稱讚這個大廳的繁華。
“給我打。打死這個狗奴才。”琳妃尖刻的聲音在側廳傳來。閔浩帝做了個讓大家輕聲的手勢,輕聲的踱步到側廳門口,看著琳妃指使 自己的奴仆打一個體態偏胖的奴才,一下又一下,清脆的聲音在整個澈語宮中回響,琳妃喊出的使勁打,打死這個狗奴才的聲音聲聲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隻有閔浩帝,一臉笑意的走進了內廳。幾個大臣也跟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