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顏宮內,太後和各位宮妃嚴陣以待,看著傾城一身明黃的衣飾,在漫天的晨光中走進慈顏宮,絕世的風華在她的端莊的姿態中顯露,那被晨光掃過的臉頰顯得愈加的潔白,仿若精致的瓷器一般,如若摸上去,定然使然人心曠神怡的涼意。
傾城對著坐在正廳椅子上的太後屈伸一拜,隻說,臣妾傾城拜見太後。聲音綿軟卑微,卻珠玉一般在慈顏宮叮當作響。
“棠氏傾城?”太後漫不經心的一問,雖然話語平淡,但是滿頭的珠翠還是因為她過於激動地話語而搖曳開來。
“臣妾棠氏傾城。”傾城不明白太後的意思,隻能順著太後的疑問作答。
“那你是誰家的臣妾?”太後的聲音依然不急不緩,但是凜冽的殺氣還是在那平穩的話語中露出,讓傾城不知道如何作答。
“姑姑,棠傾城可是大隋執王爺的傾城王妃呢。”琳妃不等傾城作答,就急急的回應了太後,讓太後臉上的喜色更濃。
“琳妃,隋朝的執王爺現在可是大隋的君王了。”太後對著琳妃言道,但是說話時不忘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傾城。
“那她的臣妾姑姑你可當不起。”琳妃與太後一唱一和,全然不顧跪在地上的傾城和娟子,娟子已經變了臉色,幾次欲上前,都被低著頭的傾城用手緊緊的拽住衣袖才無法起身。
“哀家確實當不起呢,這可是大隋的國母。棠傾城,哀家說的沒錯吧?”太後把臉轉向傾城,傾城的臉卻與地麵平行,讓她從哪個角度看都看不到傾城的喜怒哀樂,隻是那麼卑微的跪在地上,任太後的風刀霜劍淋漓的潑灑到她的身上。
“臣妾早已被大隋執王爺休棄,而今,是煜和閔浩帝的妃子。”傾城極力的壓製著自己的感情,讓自己說出最為理智的答語。
“閔浩帝的妃子?”太後突然帶著疑問掃過坐下閔浩帝的眾妃,臉上的笑意更濃。
“臣妾是。”傾城不明白太後的意思,隻能再次肯定的回答,自己雖未與閔浩帝同房,但是兩人卿卿我我已不是一日半日,自己心底也早把閔浩帝當成了自己的夫君,雖然心底總還是有那麼點滴的角落存著別人。
“那你可有我皇兒的聖旨賜封或者有哀家的玉如玉為證?”太後說這話的時候神色一凜,隻有身後的錦言姑姑看到了太後臉上不經意滑過的笑意,然後再看座下跪著的那兩個女子,心底的憂慮更深。
“臣妾……沒有。”傾城隻隱約記得閔浩帝說要下旨封自己為皇貴妃,在麵對太後的詰問時他才明白,那個名叫聖旨的東西有時候是保命的靈符。但是那個靈符,她終是沒有,所以她隻能任由太後把她拉入萬劫不複之中。
“那你可知罪?”太後急急的追問道,生怕傾城會反悔了自己剛才的答言一般。
“臣妾……”傾城正想認罪,可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慈顏宮外一個洪亮熟悉的聲音給打斷,那個聲音,傾城熟悉的,是慕容冷月的,隻是慕容冷月口口聲聲,說的卻是:“聖旨到。”
慕容冷月的身影和聲音如同通過門縫射進來的晨光一樣,讓人心生暖意,整個世界終於有了丁點的光亮,但是,隻是哪麼一瞬間,傾城的心再次掉入了萬古的寒流之中,她刻意的選擇了閔浩帝上早朝的時間,可是他還是來了麼?那自己這次來的目的豈不是又要泡湯?他呆呆的看著慈顏宮門口,隻有慕容冷月和董良的影子,她的心終於落下,但是,緊緊是刹那,再次的驚慌襲上心頭,他不知道,他們兩人要幹麼?假傳聖旨還是?恐懼,巨大的恐懼讓傾城窒息,但是他隻能恭恭敬敬的聽著慕容冷月宣讀所謂的聖旨,隻是自己的砰砰亂跳,如兔般擊著她全部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