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呆呆的看向慕容擎天,良久才問道:“這是傾城的?”福公公不知道為何,看到這行清麗的小字時,莫名的想起了那個淡然的女子,那個叫他福伯的女子。
“她的枕頭和被子上曾經有這樣的花色,我見過的,可是紅鸞說傾城最喜歡的是這樣的手絹,所以紅鸞就給我做了一個,陪著我,就和她陪著我一樣的,隻是這絹子沒有她身上那種連綿的藥香。”慕容擎天說這些話的時候,莫名的再次神傷,當時,他隻是笑傾城的幼稚,有哪一個男人肯放棄周圍的鶯鶯燕燕,許她一個白首不相離,可是現在,他想與一個她那樣的女子相守到白頭,可是那個女子,卻要留在別人的身邊,不願意回來。
“福公公,他會不會是傾城認準的那一個白首不相離的人?”慕容擎天對著福公公手上的絹子愣神,許久之後,才開口問道。
“老奴不知。不過真能讓傾城動心的男子,定不是一般的。”福公公對著慕容擎天言道,聲音裏有著不可言說的堅定,絲毫沒有因為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個君王而恭維,而且在福公公的心底,對慕容擎天,他的心頭一直有一個難解的結,因為傾城,當時是那樣的金玉良緣,卻生生的被慕容擎天弄成了現在的模樣,讓老皇帝九泉之下無顏見傾城的母親。
“他不是一般的男子。”慕容擎天突然間神傷起來,嘴裏含糊不清的言語,確實,他忘了,現在在傾城身邊的那個男子,確實不是一般的男子,為了能穩住自己的太子之位,逼死自己的妻子,與自己父親的皇後穢亂宮中,繼位後,以凜冽的姿勢於三月之內攻下大隋八座城池,這確實不是個一般的男子能夠做到,他真的忘記了,在自己拚命地走向傾城的時候,傾城的身邊已經多出了另一個男子,而且那個男子遠遠比自己要強。
“他受製於太後,什麼都給不了傾城的。”慕容擎天雖然已經知道了煜和皇太後被軟禁的消息,但是他還是有那麼丁點的希望,希望閔浩帝不要給傾城太多,可是在渴盼的間歇,他的心底還是莫名的心虛不已,即使閔浩帝什麼都不曾給傾城,都要比自己強出很多吧,自己給傾城的除了屈辱,除了冷落,除了傷害,他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心底那連綿的情意傾城不會知道,自己半年多來糾纏的思念,傾城也不會知道。
福公公隻是笑笑,看著慕容擎天自欺欺人的言語,福公公能做的也就是無奈的笑笑,誰都知道,傾城白衣出嫁,閔浩帝曾經放言,自己娶的隻是個獨一無二的傾城,而非白衣。誰都知道,閔浩帝登基以後唯一建的宮室是傾城的錦宸宮,誰都知道,傾城以一副將死之軀出嫁,是煜和閔氏宗祠的旺泉結了他身心的冰涼。誰都知道,傾城是閔浩帝獨一無二的傾城皇貴妃,而所有的這些,慕容擎天沒有丁點的給予。
“福公公,明日,開始進攻飛錦城。”慕容擎天在福公公還在愣神的時候,就突然的開口吩咐。就是這樣決然的命令,讓福公公心顫不已。
“皇上,您是真的要與傾城長公主為敵了麼?”福公公顫聲的問道,話語中的問詢之意盡顯。
“傾城永遠都不會是朕的敵人。”慕容擎天的話語冷漠中帶著能把人心割傷的力度,字字落到福公公的心上。
“可是傾城卻是要與煜和共存亡的。”福公公忍不住再次提醒慕容擎天,在棠繼禮的奏折中,分明有著這樣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