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給太後娘娘請安。”傾城彎下身子對著太後施禮,久久不見太後回話。
傾城終於忍不住,抬頭看去的時候,正對上太後冷冽的眼神,太後對著傾城笑笑,仿若並沒有看到傾城在對她施禮一般。
“哀家本來是安的,可是你讓琳妃那丫頭去我那鬧騰,還要殺我的弟弟,你說哀家還能安麼?”太後的話語如同她的眼神一般冷冽,掃向傾城的時候,讓傾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意。
“太後,大將軍王擅離職守,害得我渠成失守,國土山河麵臨前所未有的災難,難道不該殺?”傾城依舊福著身子,對著太後義正言辭道。
“是該殺,可是卻有違孝道。”太後輕聲的言語,卻在無形中給了傾城太大的壓力。
“對於一個誤國的大將,太後覺得有必要講孝道麼?”傾城說話時嘴角竟帶著絲絲的笑意,所謂的笑意,不過是因為她是太後的哥哥。可是國將不國,又有什麼孝道可言呢。
“可是她還是哀家的哥哥,你難道要讓哀家在痛苦中度過以後的日子,我好歹也是太後,是閔浩和你的長輩。”太後的話語也綿軟起來,畢竟自己已經與昔日不同,沒有了虎符對軍權的掌握,連自己哥哥的命運都捏到了別人的手中。
“太後如若覺得還是聖上的母後,斷不會做出讓祖宗臉上蒙羞的事情。”傾城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不僅泛紅,那日,太後與徐君豪的癡纏,在見到太後後就不停的在腦海中盤桓。
“你……”太後看著傾城,卻不知道說什麼話好,傾城所言,確實是她無法麵對的窘境,她憤怒的看向傾城,怎麼都不會想到,這個表麵淡然的女子,也會如此凜冽的對人。
“你放人是不放?”太後終於在憤怒之後休整了自己的情緒,穩下心神,再次問道。
“太後這話說得有些完了,大將軍王田瑞海已經被明正典刑。”傾城的話語依然風輕雲淡,好似自己說得不是殺人的大事,而隻是風花雪月一般。
“如果他還活著,你要不要赦了他的死罪?”太後好像討價還價一般的問道,傾城在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急切。
“他已經死了。”傾城甚至都不明白,剛剛在朝堂上已經下旨斬首,太後難道不知麼?為何又會這樣的急切。
“如果他沒死,你會饒他一命麼?”太後依舊逼視著傾城,好像要把傾城吞吐入腹一般。
“不會。”傾城的話語極為簡短,卻讓太後的神色突然的變為灰暗。
“可是我不會讓你殺他。”太後莫名的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讓傾城毛骨悚然。
“您是知道的,手掌虎符下的命令,誰都不能違拗,即使是帝王。”傾城冷靜的對太後言道,言下之意,隻要自己不鬆口,不管誰允許與不允許他都必死無疑。
“你在威脅我麼?”太後對著傾城言道,聲音裏有著徹骨的寒。
“是您在威脅我。”傾城的話語也是冰寒,卻絲毫沒有因為太後的逼視而減弱半分。
“田大將軍王還沒死,隻要你一句話,他就能活下來。“太後急切的看向傾城,心底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眼前這個自己從未真心待過的女子嘴中。
“太後娘娘,我知道兄妹之情是人之常情,可是因為田大將軍王的擅離職守,渠成有多少百姓因此妻離子散,有多少妹妹失去了兄長,有多少兄長丟失了妹妹?你也曾代先王執掌過朝政,難道您不知道不懲治田大將軍,民怨難平,軍心不穩?”傾城的話語終於溫軟下來,對這太後娓娓的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