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魂曲(2 / 2)

小女孩天真地唱起歌來,那麼動聽,那麼無邪,那麼可愛,可是卻是如此詭譎的歌詞:當輪回之門開啟,地獄之門也會開啟,所有的怨恨都將肆無忌憚地發泄,地獄的惡魂都將得到千年失去的歡樂,神將成為鬼魂的祭品,來安慰那些被背叛的靈魂。用鮮血來洗滌罪惡,用怒火來平熄咒怨。

楊紫華聽完歌聲,奇怪地說:“雪霽,我們去湖邊好麼?”她望著那朵花友善的說。秦飛劍聽出了話的隱意,他拉著楊紫華的手去找湖。

潔白的小徑,潔白的台階,潔白的雕像,除了他們兩個活物,天地蒼蒼,兩人渺渺空曠得空虛,巨大的孤獨排山倒海而來。

有鞭子的聲音飄來,也有哀鳴,淒傷而淒慘。這聲音在空曠顯得寂寥而孤獨。這聲音在寂寥的神界毫無阻擋地擴散,一直飄向未知的遠方,使人懷疑是否這聲音是很久以前的,穿過時光,穿過以太,穿過韶華,無意間被接受。

秦飛劍拉著楊紫華在潔白的小徑上奔跑,如兩道彩練在舞台上演奏,這是生命之舞,也是愛之舞。

楊紫華結出幾個印,他們便加快了速度,風變得像尖刀一般,青絲也舞動著風的姿態,飄逸輕盈,眼邊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哪兒是小徑,哪兒是白色的石頭。

一座白山聳立在他們麵前,雲霧與白石纏繞在一起,給人高山仰止。一群衣衫襤褸的神竟在用最原始的方式雕琢一座白山,山上落下的粉塵紛紛而下,死白雪,卻分外沉重。山上還站著揮鞭的神,居高臨下,煞氣凝重,冷酷的外表毫無半絲憐憫,鞭子肆無忌憚的落在勞役的神祇上,濺起的學也是白色的,被白山吸收,讓人詫異是否這山本來不是白色的,而是吸收了太多的神血猜變得如此潔白。

秦飛劍見到此景,恍若自己還滯留在人間,隻有人間才有奴役,才有剝削,他難以置信的拉住一個在竭力搬動山石的神。

“這是哪兒?”秦飛劍臉上盡是疑惑之色。

“這兒叫聖山,是無歡大神的領地。”這個神說話有一句沒一句,仿佛疲憊不堪。

“你們為何要在此勞作?”秦飛劍已鬆了手。

“我們是千年前在那場戰役中戰敗的俘虜,被罰在此為無歡大神雕刻他的聖像。”說完,瞅瞅在山上冰冷的看著他們的神,無奈又重新推動山石,不到山腰又墜落。

山上監督的神已飛落下來,飄飛的銀絲舞出神的威嚴,黑色的衣服前畫著一個骷髏頭,猙獰又譏笑,仿佛活著一般,一雙深邃的眼睛無法看到底。

“你們兩個給我滾,不然不客氣。”粗俗的話語簡直在諷刺神的威嚴。

“你們竟然是神,你們和人間仗勢欺人的衙役有何區別?”秦飛劍不勝憤怒。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人竟然對神如此無禮。”說完,一鞭子甩向秦飛劍。

秦飛劍與楊紫華聯合出劍,每一劍都不留一絲餘地,狠,準,快,那神招架不住,便躍上山,召喚出一隻貓。這隻貓通體黝黑,一雙寶石般的眼睛專注地盯著他們,如鬼火一般,嘴邊還有譏誚的笑。秦飛劍不敢輕敵。貓是“冥界的使者”,他很相信這句話,他還記得幼年時,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夜宿山寺,半夜聽到嬰兒的啼哭聲,他出門一看,寺中本還在挑燈夜讀的僧人竟一個個莫名其妙的死了,身上還趴著一隻黑貓,嬰兒的啼哭聲正是由此貓發出,在漆黑的夜晚更添詭異。

貓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在白山的反射下刺得人無法睜開眼睛,卻感覺無處無處不在。他們已無法動彈,身體變得愈發冰涼,仿佛靈魂在抽離身體。

突然,一陣大喝驚天動地,也驚醒了秦飛劍與楊紫華。秦飛劍抓準時機,一劍刺進貓軀,有鬼魂從中爬出,原來貓專吸鬼魂。那神見此飛快逃離。一個身材偉岸的人出現在他們麵前,一身俠氣,使他看起來像江湖豪客。

“是您救了我們?”秦飛劍抱拳作揖。

“這些繁文縟節,你還是免了吧!我叫武穆,你們叫我大叔即可。

“是不是太大了?”楊紫華插嘴道。

武穆哈哈大笑,震得山石震動,:“太大,我年紀都上千年了。”

楊紫華和秦飛劍驚奇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