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雩的所作所為實在不能令紫蘇把他當主子對待,不知不覺又恢複了老樣子,打不得罵不得,至少可以嚇一嚇吧。
“唉,算了吧姐姐!指望不上他了,有時間我們自己多練一練還靠得住些。”
說著厚樸使了一個眼色,紫蘇心領神會地跟著走出去了。他們要先演示一下給李雩看,也許他看著看著好奇心上來就會願意練了。
李雩覺得很不是滋味,似乎是贏了,因為他們先離開戰場,就意味著敗下陣來了,可是厚樸最後那句話又似乎把他打敗了。
李雩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把窗戶打開一條細縫往院子裏偷看。
隻見紫蘇把一條白練舞得密不透風,紫蘇完全被包裹在其中,隻能看見一團白光,根本就看不見人影了。
李雩覺得這軟綿綿的布能有多大的威力,畢竟這隻是女孩子的玩意,就像跳舞一樣,也不過是好看點罷了。
正想著,隻見紫蘇轉換了方式,軟軟的白練變成了劍、棍、長槍……原來它可長可短,可柔可剛,舞動起來虎虎生風。
打在身上一定會很痛!布都能當兵器使,可見有多大的蠻力,不愧是母老虎!
李雩直搖頭,又轉過頭來看厚樸,這邊就遠沒有紫蘇熱鬧了。他隻是上下左右一遍遍地擊打,連腳都不動一下。笨笨的厚樸難怪不是紫蘇的對手,太不會玩花樣了!
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紫蘇的長練就把兩個人全包裹了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李雩不懂,卻更有興趣了。
突然白練中露出了一個空隙,一條長棍從中伸出向左側一擊,把小橋邊磨盤大小的太湖石擊得粉碎,原來厚樸的長棍也是可長可短的。長棍一擊便回收,白練馬上填補了那個空隙,又變得密不透風了。
白練越來越快,而長棍總能從中找到縫隙,難怪厚樸隻要專心練習一招就行了。
李雩哪裏知道他們一防一攻,一柔一剛配合得天衣無縫,隻有天生的連理枝心有靈犀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紫蘇的白練通靈,不僅能當堅強的盾牌,還能發現敵人的氣息,紫蘇感應也就是厚樸感應到了,然後就好辦了。
有這麼好的兩個保鏢哪還用得著自己練?厚樸和紫蘇用盡心思卻適得其反,李雩看了反倒還放心了,正好可以偷懶。在他的算計中就算現在開始練,豈不是要也要等到三百年後才有他們兩個的水平,而那時他們已有六百年的功力了,還有意義嗎?不如休息,不如玩一玩!
可是玩點什麼好呢?李雩覺得這才是一個真該傷腦筋的問題。雖然自己能夠進出自由,又有吃有喝,可人們看不見,就算長成了肉身也不能隨便現身,每天對著兩個古板的小木頭人真是沒有意思!動不動就拿變鬼變豬來嚇唬人,要是跟他們說玩一玩色子、猜枚、投壺就跳得三丈高,然後是一通大道理。
每天不用睡覺,日日夜夜精神抖擻,就連睡懶覺的樂趣也沒有了,漫長的時間要怎麼打發才好呢?
正在這時隻聽一陣哭聲,似乎是個小孩子的聲音,很熟悉,會是誰呢?
幾乎在同時,紫蘇進到屋裏搶過李雩手中的菱花鏡,緊接著念了什麼咒,鏡子上放射出奪目的紫光,幾息間紫光散去,他們兩個對著鏡子看了起來。
到底有什麼好看的?李雩好奇地湊了上去,隻見鏡中出現了雩廟,一個小孩子在抽抽答答地哭泣,那不是小虎子嗎?原來紫蘇一直看著的菱花鏡還有這種妙用,神的本事還真多呀!
“小雩哥哥,我怎麼辦?嗚……牛被大野豬給吃了,嗚……回去爸爸一定會打死我的……那是……那是村長家的牛……嗚……那隻野豬好可怕……他們全都不相信我的話……嗚……”
哭到後來,小虎子把眼淚一抹說:“小雩哥哥,最近你千萬別出去,大野豬說它要吃了你!”
李雩剛開始還有點為小虎子擔心,村長是一個小氣的家夥,每次吃他點東西就要幫忙幹活,牛被吃了,小虎子家又怎麼賠得起?
聽到最後一句就太可笑了!李雩笑得流眼淚,還肚子痛,連連說:“哎喲!太好笑了!野豬還會說話,還要吃了我……哈哈……小虎子聽故事聽多了……哈哈……哈……”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紫蘇叉著腰瞪著李雩說。
“這的確是有可能的。”
厚樸一臉嚴肅的樣子不象是在開玩笑,李雩愣住了。
這怎麼可能呢?野豬怎麼會開口說話?它為什麼想要吃了我?它認識我嗎?它知道我已經成了神嗎?它連神也敢吃,它比神還厲害嗎?
李雩覺得事情有點兒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