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雩不敢不用心,金鋼不壞之身在胡鎖麵前不起作用,所以他必須得把飛刀練得萬無一失才行,也許萬不得已擲出飛刀的同時運用奇門遁甲還能有一線生機。
文曲星君隻是不喜歡練武,其實領悟力奇佳,很快馬雲龍就把飛刀的所有手法教給了他。馬雲龍連連稱讚李雩的飛刀在武林中已經沒有敵手,李雩隻輕輕一笑,卻沒有說出口,修仙之人的行動速度和反應能力都不是凡人所能比的,他必須得要……得要另找個人來對練了。
今天就是分別的時刻,馬雲龍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李雩的情緒低落,興致勃勃地把他最新領悟的拳法演示給李雩看。
看著馬雲龍的拳腳虎虎生風,李雩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心意一動,小蜜便化為了一支玉笛,他吹起了那支在天庭裏經常演奏的曲子——《神仙樂》。
這是告別的曲子……馬雲龍,開陽,八弟,吹完這一曲,今世你我緣份已盡。
聽到笛聲馬雲龍遲疑了一下,緊接著對李雩會心一笑,隨著音樂更加打得飄逸靈動了。才過了五個樂句,馬雲龍的動作就放緩了下來,走過來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打量起李雩來。
李雩把笛子放下,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
“這就是《神仙樂》?那天我沒有唱完,你是怎麼知道後半段的……不對,我應該認識你,我是說也許以前我們就認識,隻是沒有印象了……你想一想,你真的不認識我嗎?老頭子是不會說妄語的,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那天我一見到你就覺得親切,隻不過沒有說而已……我甚至覺得以前我們是很親近的……你別想糊弄我,我不是一般的凡人,我在五莊觀裏看得多了,我是不是……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你生氣了……”
李雩心裏湧動一股暖流,眼前一熱,連忙轉過身說:“我不認識你,你一定是弄錯了。我還有事要辦,今天就得走了。”
“你要走了?”馬雲龍的聲音裏透著失望,李雩剛要回答,他又繞到了前麵來,帶著興奮說,“你是不是去辦要緊事?是不是去辦老頭子說過的,要我等你的大事?我的功夫有用武之地了,我們一起走嗎?”
“不不,你誤會了……我是個小神,你知道的,我升城隍了,在顏州長興……我沒有什麼大事……”
不管有事沒事,馬雲龍都想跟著李雩,就像從前開陽跟著六哥一樣,即使現在的他看起來象是李雩的父親。到最後李雩總算地說服了他,但與其說是他的口才和謊言,不如說是他推三阻四疏遠的態度讓馬雲龍識趣地放棄了。
……
李雩不管馬雲龍眼神中的懷疑、不解、受傷,心一橫眼一閉用奇門遁甲下了地府。
李雩下的地府不是豐都鬼城,而是顏州那裏。現在連鬼裏麵都有鬼,隻有包源海是可以相信的了。
在地府裏的時間還有十四年,十四年可以讓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長成翩翩少年,桑思齊用十幾年的時間就從什麼都不懂的小娃娃成長為了探花郎。十四年的時間不吃不喝,不眠不體,在人世間不管學什麼都可以有了大成,但修仙就完全不一樣了,幾十年不過彈指一揮間,修煉幾百年的妖怪多得如同過江之鯽。
時間其實很緊迫,李雩一下到地府就馬上著手做了一個結界,方便他可以心無旁騖地修煉。
再三檢查後,李雩輕鬆地拍了拍手,獨自站在其中道:“好了,你可以出來了。”
茗兒知道是在喚自己,忙現了身。
李雩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把飛刀在手中拋了兩下,“你小子竟敢變得和老爺一模一樣,你也想當老爺了嗎?”
茗兒看了一眼李雩手中的飛刀,那柄飛刀有多大的威力他心知肚明,嚇得吞了一口口水說:“茗兒萬萬不敢……隻是老爺知道,茗兒成了屍解仙,不能長時間聚成人形,隻有附在了小蜜上。我也不想這樣呀,但因為在老爺的身邊也吸收了老爺的香火,自然而然就變得象老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