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雩早已料到她是不會肯的,無辜地大叫道:“夫人想到哪裏去了?我隻是帶她們回來學飛刀的!等她們飛刀學會了,自然要把夫人替回來的,況且我已經答應把那裏的香火全都贈予給她們了。”
“把那裏的香火都給她們……你對她們可真好……”香香垂下頭,喃喃地說著,“她們得學多久?是不是等你離開時她們才學會?到那時我才能回來,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這些日子以來我天天盼著你回來,你怎麼就是不懂人家的心呢?”
淡淡的幽怨,淡淡的惆悵,就這麼縈繞在所有人心頭,四位神仙本來與香香有些隔閡,卻也不免動容,伍絹甚至悄悄地擦了擦眼睛。
李雩不是鐵石心腸,麵對著真正偉大的愛情不能不動心;李雩也不是傻瓜,隻有真情流露才最寶貴,那些廉價的煽情騙不了他。香香最開始時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是真的,但後來當著滿堂嘉賓麵不改色地說出閨房之話就明顯另有目的了。
在這樣情況的下侃侃而談的人不是騙子,就是情場老手,香香……她真的變了……他在眾人麵前秀恩愛是為了給她體麵,而她卻是要挾……她也學會演戲了……
“哈哈……”李雩笑得怪異,很奇怪明明不喜歡她的,卻為什麼心裏還是會隱隱作痛,為了壓抑住噌噌的火氣故意大聲說,“又不是不回來了,說得像是永別一樣!來,把金鈴和百合的真身拿來,老爺學了新法術能幫她們提升法力。”
原本李雩並不想讓香香當眾出醜,隻是她那樣的故做聰明讓真正聰明的李雩火冒三丈,決定把她的假麵具給扯下來。
“這……”香香的臉色變得蒼白,嘴唇輕輕地發抖。
“春夏秋冬還在外麵嗎?老爺說話為什麼不聽?要我把四象和衙役們叫來嗎?”說到最後李雩已是不怒自威,才說完卻又真氣不足,連連咳了起來。
外麵慌亂地應承著,李雩咳的同時仍不忘目光灼灼地盯著香香的臉,香香隻覺得在他的注視下自己仿佛變成了渺小的一個點。
春夏秋冬慌慌張張地跑開了,她們才出世兩天而已,並不知道金鈴和百合的經曆,到柴房找著了兩個破破爛爛的紙人,也不知道對不對,抬著就進來了。
四位神仙這才意識到不該繼續留在這裏,紛紛起身告辭,卻被李雩死死地留了下來。李雩就是要敲打一下香香,讓四位神仙看著,他們曾有過芥蒂,為了不使自己走後香香肆意地打擊報複,有必要打擊一下她的威風。
“說吧,這是不是你幹的?她們到底犯了什麼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李雩冷冷地說。
香香全身無力地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金鈴和百合在門口淚流滿麵。
“這與香香沒有關係,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竇王氏把金鈴和百合擠到一旁,不顧一切地衝了進來。
“娘親——”香香大喊一聲,再也抑製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竇王氏抱緊香香,為她拭去淚水,自己卻也忍不住潸然淚下:“是我,我老太婆心狠手辣,傷了兩個小姑娘。我該死,我該死!”
說著竇王氏左右開弓自已煽著自己的耳光。大廳裏並沒有設下隔音結界,她在窗戶下聽得清清楚楚,萬萬沒想到從小溫柔乖巧的女兒會做出此等心狠手毒之事,她覺得臉都丟盡了,打幾下反而還要舒服點。想起前不久她們兩個還親親熱熱地喚著“老夫人”,真是對不起她們啊!
李雩連忙把她的手捉住:“娘,您這又是何苦?”
香香顫顫微微地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地說:“她們沒有犯錯,我討厭她們兩個狐狸精,是我幹的,要殺要剮隨便你好了。反正我不管做什麼,不管怎麼做你也是不會喜歡我的。你這個無情的人,你不會懂得我的痛苦。我還不如死了的好,死了喝碗孟婆湯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香香還能站得起來,比起有些罪證確鑿要定案就嚇成一灘爛泥的大男人還要勇敢,這點倒是令李雩佩服。
“說得好象是我在折磨你一樣,你自己不清楚從頭至尾是怎麼一回事嗎?你自己設局騙我幫你複仇,你自己想要擺脫花廟的苦日子,事到如今倒還怪起我來了!”反正竇王氏已經知道了,李雩也不怕撕破臉,讓外人知道內情,“我們成親的那天,你親口說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互不相幹。為了報仇,你自己不敢練上窮碧落下黃泉,卻騙得我為你探路。你什麼時候把我當過夫君了?她們隻是老老實實的小姑娘,是我的人,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憑什麼折磨她們?我們就是被凡人誤會湊到了一起,不要以為我是城隍就不敢休妻!逼急了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句話你最好給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