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寨,想看一眼那些無父無母的孤兒寡女,卻意外的聽到歡悅的笛音。那襲白衣眼角帶笑的看向那一個個稚嫩的臉龐。一曲吹完,孩子們歡呼著拍手。花蔦蘿本欲轉身離開,卻被最為淘氣的小蝶發現,奔跑著撲向她,“蘿兒姐姐。”
花蔦蘿微微笑著抱住她,“蝶兒今天好像很開心。”
“因為今天的哥哥好棒啊,會吹笛子,將來小蝶長大,一定要嫁給他才可以,這樣我就可以天天聽他吹笛子了。”
花蔦蘿一呆看向蕭易寒帶笑的眼,又不自覺的避開他的視線。
小蝶用小手碰了碰花蔦蘿嘴上不知何時長出的水泡,花蔦蘿痛的皺了下眉又恢複了笑容“看,姐姐平日裏不乖乖的吃飯喝湯,所以呢就生病了,很疼呢,所以呢,以後小蝶兒要跟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乖乖好好的吃飯,好不好?”
小蝶眨巴著大眼睛,思索了半晌,撅起小嘴給花蔦蘿吹了幾下,“蝶兒會聽話吃飯的,姐姐不疼了吧?”
花蔦蘿拍拍她的頭,笑著點點頭。
劍月將孩子們帶走,隻留下花蔦蘿與蕭易寒。
“你的傷如何了?”花蔦蘿平靜的看著他,這樣的平靜卻讓蕭易寒的心莫名的有些慌亂起來,似乎那個從前眼裏心裏隻有他的人,刹那間便要離他遠去。仿若漫天冰雪裏最後唯一的溫暖都即將逝去。
他強顏一笑道,“還好。”
“你是來告別的嗎?”花蔦蘿也笑著看向他。“也對啊,洛城已經安排了新的父母官,你這位日理萬機的丞相自是不會在此久留的,其實我甚至奇怪,為何父皇會讓你來邊境處理這些小事。”
“是皇後娘娘派我來的。”抬手想碰觸她嘴上的水泡,卻被她側臉避開,蕭易寒從懷裏拿出一瓶草藥膏,不顧她的反對強拉過她,為她細心的塗抹。“你總是這樣不懂得照顧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湯水不足便會上火長泡,為何不好好的吃飯?”
花蔦蘿聽著他的念叨,心卻是慢慢的抽痛起來,在丞相府時自從他知道她嘴上愛長泡,常常痛得她徹夜不眠,他便習慣隨身攜帶禦醫特意為她調製的草藥膏。
花蔦蘿猛地推開他,“為什麼,為什麼明明不愛我,還要如此關心,為什麼每次我決心要忘掉你時,你總是如此的溫柔嗬護,你要我如何是好,為什麼,我真的很痛,不是嘴,而是心。蕭易寒,我拚命的告訴自己應該遠離你,可是為何,為何你還要出現呢?你知不知道再逞強,再瘋狂也會傷,我想把所有關於你的一切都變成昨天,可是為什麼每個今天你都會再重新的出現攪亂我好不容易才能平靜下來的心。”花蔦蘿痛哭失聲,嘴上的水泡崩裂,浸出絲絲血跡。
蕭易寒看著麵前痛哭的人忍不住的抱她入懷。花蔦蘿情不自禁的回抱住他。慢慢的平複了心情,花蔦蘿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一路保重。”
“蘿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蕭易寒躊躇著開口。
“說吧。”花蔦蘿抹了抹臉上的淚。
“你母後派人送來一副你掛在宮中寢宮裏的畫,是一個五六歲麵容清俊的小男孩兒,他是……”
“他,他是,一個有恩與我的人吧?”花蔦蘿斟酌著開口。
蕭易寒正要細問,竹意卻匆忙的進來,在蕭易寒的耳邊私語了一番,蕭易寒便匆忙的起身,“蘿兒,我要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花蔦蘿忍住想問他的衝動,最終卻是脫口而出了,“你也是。”
因為你,我曾以為可以淡漠這繁華,可是不曾想卻是平添了這悲哀。花蔦蘿看著那襲刻入靈魂的白衣,在自己的心裏刻下難解的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