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西門雪什麼感覺也沒有,但卻能夠思考,仿佛靈魂脫離了身體一般。
“天呐,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喝杯茶也能中毒……到底是誰下的毒啊,簡直太可惡,太狠毒,太太太,太缺德了!”
西門雪聲討著,忽然鼻尖傳來一陣陣奇香,朦朦朧朧有些藥味,她便漸漸恢複了知覺。
睜開眼,一眼看到床邊的人,她就想直接再暈過去算了。
這,這,這,這還是人嗎?有長得這麼好看的人嗎?
一瞬間,西門雪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回過神後,忍不住努力揉了揉眼睛。
然後,她便看到眼前的人微微一笑,刹那間,她腦袋就轟然一片空白,整個人都為之呆滯了。
她怔怔的看著他,隻覺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降臨在她身邊的仙君,明明近在咫尺,她卻覺得他們之前隔著天與地的鴻溝。
仿佛,她隻能仰視他。
仿佛,在他麵前,她就是一粒卑微到了塵埃裏的白沙。
隻是這麼美好的人,卻耀花了她的雙眼,讓她怦然心動,讓她起了貪念。
一眼的沉迷,她注定要飛蛾撲火,萬劫不複。
“我,好看嗎?”
無名垂首看著她問,七分溫柔,三分企盼。
隻是眼底深處,卻是冷漠的。
“好看,好看!”西門雪咽了咽口水,傻傻的樣子,忍不住伸手觸到無名左眼下方的血紅淚痣,“太好看了,和畫一樣好看!”
“嗬嗬……”
他輕笑出了聲,露出白玉般的牙齒。
隻是一個笑,西門雪便感覺自己快被融化了,這個男人,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雪兒,你是不是忘了我?”
良久,無名才收了笑容,輕聲問她。
那聲音,仿佛一陣風都能吹散了一般,那目光,全是期待和緊張。
西門雪微微一愣,旋即震驚地瞪大了眼,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雪兒,雪兒。”的輕喚聲在她腦海中回不停回蕩。
這,這聲音……
莫非那一夜不是夢!
想到這裏,她心房一陣悸動,說不出是慶幸還是甜蜜,一張俏臉羞怯得通紅,連耳根子都紅得晶瑩起來。
“你,你是……那天晚上……你,是你?”
她語無倫次的問。
“原來雪兒還記得,”無名看著她道,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聲音溫潤卻有些飄渺,“雪兒,三天前那個晚上,你喝醉了,但是……你一定不能忘了,也不可以忘了,你的夫君,是我,無名。”
他的話,仿佛秋雨一樣柔軟,卻一點點直擊西門雪的心頭,讓她心跳加快,幾乎不假思索地點了頭。
見此,無名抿唇一笑,就動作輕柔地將被這一笑炫得有些呆愣的西門雪扶起來。
攬住她的腰肢,在她額間輕輕一啄,聲音如春風,“雪兒,你的毒還沒完全解除,每隔三日,我會來一次,待三月之後,你的毒完全解除了,我就帶你離開,好不好?”
“嗯,好!”
西門雪緩過神來,忙不迭地點點頭,幸福在心底一點點蕩漾開來。
此時的她隻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明亮了,她沒有去想為什麼那夜的酒菜裏有藥,也沒有去懷疑無名的出現,她想當然的認為,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隻是她不知道,她的幸福都是借來的,最終是要還回去的。
有些適應了無名那張絕色的麵孔,西門雪再度恢複了思考能力,想起自己中毒的事來。
思前想後,便越想越氣憤,小嘴一撅,“夫君,你可不可以快點帶我走,這裏不好,氣氛好嚇人,而且,他們給我下毒,想要毒死我,他們好可惡。”
在她說到“下毒”二字的時候,無名的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的光芒。
聽完她的話,無名沉默著將她抱在懷裏,良久,才聲音溫柔得不像話道:“雪兒,茫茫人海,滄海一粟,是命,將你送到我的身邊,誰也不能將你從我身邊帶走。區區毒藥,又豈能從我身邊奪走你。”
一時間,西門雪怔住了,眼眶有些濕熱。
自從爸爸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人對她說這樣的話了。而此刻,身邊這個男子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感動不已。
“夫君,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不會!”
她信誓旦旦的說著,反手抱住無名的腰,將頭枕在他的肩上,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心裏異常滿足。
向來,她都是容易滿足的。
她微微低著頭,卻沒有看到無名那瞬間清明起來的冷漠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