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娟看著眼前的孩子,瘦瘦小小,皮包骨頭,渾身看著沒有二兩肉,頭發又稀又黃,小臉尖尖的,兩個加起來也沒有巴掌大,小鼻子倒是挺,那小嘴,倒真跟櫻桃似的,小小的,就是現在沒有血色,更顯得蒼白可憐。一雙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配上又黑又細的...劍眉?真是漂亮!如果這孩子生在好人家,養的白白胖胖的,不知道得多稀罕人!
尤其是那一身...氣質?喝個水,都斯斯文文的,對,就是斯文,而不是大多窮人家孩子的畏畏縮縮。喝完水,那一點頭,一抬眼,就讓你知道她喝完了,真是可愛!
看那孩子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想心事,周身的那個氣場,讓人不敢打擾,那個坐像,那個低頭沉思的姿勢,真是。。滿身貴氣!可是,是不是哪裏不對?就那夫妻倆,還能養出這樣的孩子?
想到那對極品的父母,趙秀娟就火冒三丈!真是喪心病狂!豬狗不如!缺德帶冒煙的玩意!跟這種人一個村,簡直是恥辱!
說什麼孩子是走丟了,自己不小心摔的!放屁,大晚上的大雨天,孩子怎麼會出去亂走!就是走也走不丟!整個姚家村誰不知道,這孩子從會走路就幫著家裏幹活,這周圍幾個村子,山上,這孩子哪裏沒去過,就是閉著眼睛也走不丟!更何況是丟在你家屋後兩裏地,十裏八鄉唯一的公路上!
孩子肋骨都斷了!在哪裏斷的?在公路上?那麼平的公路,沒包沒石頭,就是摔一跤也摔不斷肋骨!再說大夫已經說了,那是外力打擊所致!
哼,就那兩口子,天天對孩子非打即罵!所有家務活都讓孩子一個人幹!還得看個小的!農忙的時候還得跟著你們下地!過的什麼日子,整個姚家村,誰不知道!我看這肋骨肯定是那兩口子打斷的!
昨天還有臉來跑到醫院裏,說什麼找孩子,接著說找什麼肇事者。你們倒是未卜先知,知道孩子在醫院,還肯定孩子被人撞了!哼,這麼說來,孩子身上的傷,還有大晚上的一個人躺在公路上,就值得探討了!張嘴就是肇事者,你們怎麼知道孩子被車撞了?孩子昨天晚上半夜送來,你們天剛亮就來了,消息倒是靈通啊!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被關到派出所裏了吧!活該!
正想著,走廊裏就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接著門就被推開了,走進來幾個人,當前兩個正是那對極品父母!
“小貓,小貓,你醒啦!哇,我可憐的孩子啊,你可醒了!可擔心死娘了!”姚美芬大聲的哭喊著,可是聲音在楚雲耳裏就顯得太做作了,假的讓她不忍直視。就這水平,連個宮女都不如,更別說宮妃了。
楚雲抬頭好好看看這個所謂的娘親,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能狠毒至此,親手殺害自己的女兒。
隻見拉著她的女人三十來歲,皮膚白皙,杏眼桃腮,身段勻稱。打眼看去倒是個美貌少婦,可是那做作的聲音,飄忽的眼神,畏縮的氣質,就像宮外上不得台麵的下人。楚雲第二眼都不想看。
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
小貓?叫誰小貓?誰叫小貓!不會是......
這個該死的刁婦!起的什麼破名字!真是愚昧無知的粗鄙村婦!
我聖武大帝,哦不,我楚雲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真是前世不修啊!前世不修......
想到前世因戰亂而死的人...算了,都是自己造的孽!為了篡他孟家江山,把持軍權,死了多少人。哪怕是後來自己平定四方,勵精圖治,國泰民安了,曾經造下的孽還在,死了的人也活不過來了。
「罷,罷,罷!是朕前世不修!都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朕...罷了,朕也不再是朕!但也絕對不要是什麼小貓小狗!」
“貓,貓,你咋的了?你說話啊!你別嚇娘啊!”
假,真假!連滴眼淚都沒有,而且那表情與其說擔心不如說驚慌,怎麼?事情敗露了?到這裏演母女情深了?哼哼。
那個男人站在一邊,低著頭,看不出表情。真看不出來啊,事到臨頭,倒是這女人有幾分膽色,還知道演戲。而男人,看樣子是破罐子破摔了?
這時候,一起進屋的另一個女人,跟她旁邊的一個男人穿著同樣的淡藍色衣服,還帶著個帽子,坐到她床邊的椅子上,拿著個本子和筆,那是筆吧?柔聲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不知道,反正不叫小貓。
“叫姚大丫!大名叫姚大丫!”姚美芬趕緊說道。
“那小姑娘,你今年幾歲了?”
不知道,不是五歲就是六歲,或者七歲,那是六歲左右吧。
“六歲,六周歲了!”
“那小姑娘,你知道你這身傷是怎麼弄的嗎?”
“摔的!摔的!我們小貓可皮了!總是爬樹上高的!摔了好幾次了!這次肯定也是摔的!”姚美芬趕緊搶著答道。男人這時起頭來,緊盯著小貓,本來想做個凶狠的表情,可是看一旁的男警察緊盯著他,又趕緊收回來,又想做個慈父的表情,又怕孩子不怕他說了實話!那扭曲的表情,簡直不忍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