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端木家的二長老掀翻了麵前的桌子,在異能力的橫掃下,石桌被粉碎。分家的會議廳裏一時間飄滿細小的砂石。
“你不是說那個詛咒異能能夠讓道家死絕嗎!?怎麼那個道淩桓還好好的?居然還覺醒了新的異能!”二長老憤怒地看向坐在主位的一個金發男人——端木分家的端木銀。
端木銀慵懶地靠在軟椅上,身體一半被光明籠罩,一半被黑暗覆蓋,他閉著眼,緊蹙的眉頭漸漸地舒展開,揚起微薄的唇,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眾生,冷峻至極的麵無表情,一點也看不出前幾天渾身血汙的狼狽的人是他。
“道家,可是找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破了我的詛咒。”端木銀輕聲說著,語調裏毫無感情波動。
二長老憤怒地甩袍,想要怒斥毫不在意的端木銀,坐在一旁的端木雲飛攔下了他。
“二長老冷靜。阿銀為我們做了很多,不過輸了一次,我們還有機會。這一個方法行不通,我們再想想別的方法。”端木雲飛深沉地看著端木銀說,慈祥的麵容變得扭曲,他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能救他的人與我能力不差上下,你們還要繼續下去嗎?”端木銀翹著腿,斜倚在軟椅上。他其實對端木家和道家的事情沒有興趣,隻是覺得能破了自己詛咒的人很有意思,難道又有魔法師跑到這個沒有魔力的世界了?真是和他一樣倒黴。不過道淩桓倒真是好運,居然能找到光明魔法師,不過承受了詛咒的人恐怕……
“不隻是我們,你也要繼續。別忘了是誰在為你那個弟弟續命。”
端木雲飛在門口停下腳步,挺拔高大的身影在逆光裏壓抑得讓人難受,強者的異能威壓慢慢地擠壓著周圍的空間,二長老不得不放出自己的異能威壓抵抗著。隻是端木銀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一點也沒有理會威壓。
端木銀睜開眼,眉目分明,少見的銀灰色瞳孔裏死寂一片,“威脅我嗎?”
如果異能威壓是實質的,那麼就能看見端木雲飛和二長老的威壓如同一塊晶石,在端木銀睜開眼的瞬間就破碎。
端木雲飛覺得自己像被無形的手扼住脖頸——他怎麼忘了,這個年輕的後輩,是一個沉睡著的巨大的可怕怪物!如果不是這個怪物的弱點被他們拿捏著,恐怕自己剛才那些話就已經讓他頭身分離。
“哥哥。”一個怯生生的少年躲在門口伸頭往裏看。
端木銀死寂的眼神在看到少年的時候頓時變成溫暖的目光,就連聲音都變得溫和許多。
會議室裏壓抑緊張的氣氛立刻消散。端木銀繞過門口的兩個人,拉著自己可愛的弟弟離開。
端木雲飛和二長老終於能夠鬆口氣,他們的背後都被冷汗浸濕。兩人心有餘悸地對視了一眼。
星星城。稀奇古怪店鋪。
檬子扶了扶自己被驚掉了無數次的下巴,轉身為閻伊弦添了杯果汁,他的眼神對閻伊弦是看大神一樣的崇拜。
“日記裏記載著他如何利用身邊的元素為自己所用,這是一個能夠轉換異能屬性的強者。”閻伊弦喝了一口果汁,“結合異能力,利用天賦,重新用自己的精神力感知與溝通天地萬物。”
檬子和符離坐在沙發上,他們感覺自己回歸了學院生活,聽著文化課老古董教授不知所雲的講課。
閻伊弦合上日記,將果汁一飲而盡。日記本裏很多內容都被閻伊弦轉換過原本的意思,他述說的東西都是這些異能者能夠明白,但是窮極一生都無法學會的方法。
畢竟異能和魔法不同,異能是自身異變帶來的能力,這種能力就像身體的一部分;而魔法靠著溝通周圍空間的元素,依賴地理環境,對於釋放魔法的人要求更為嚴格,魔力、天賦、精神力缺一不可。
日記中寫著魔法師將異能和魔法融合,可以偽裝成這個世界的異能者,並且模擬出白玉樹的能量形態,欺騙治愈係異能者的眼睛。
閻伊弦誤打誤撞得到病毒進化的機會,所以不用偽裝,是真正的異能者兼魔法師。
閻伊弦自從回到星宇區後,就常來稀奇古怪店鋪裏將這些東西講給他們聽,當做償還債務的一部分——他個人賬戶的那一百萬,已經拜托妹妹轉回給道淩桓,隻是第二天又轉了回來,他索性把它存起來,不用。
今天閻伊弦已經將日記的主要內容都講完了,隻剩下具體內容。他之前講過一次,然而檬子和符離的表現像在聽天書一樣,作為傳授者的閻伊弦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