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三天的凋零之旅,在第一天就發生學生受傷的事件,隻是即便如此,凋零之旅也沒有停止。接到求救後,秋禾火和道淩桓迅速反應對閻伊弦他們進行了救治。他們認為這件事是針對端木林的一起暗殺,所以道淩桓立刻聯係了端木林他的哥哥端木銀,端木銀很快親自趕來凋零地獄接走端木林。
端木銀和道淩桓一碰麵,就好像兩塊巨大的冰川相撞、碰碎、融化了一樣。四周的空氣瞬間變成零度以下,原本站在道淩桓旁邊的秋禾火飛速往後站去。
“多謝你了,道少將。”端木銀低聲說,卻一眼也沒看道淩桓。
“我現在隻是一個老師。學生受傷我也有責任,先說句抱歉,沒照看好你弟弟。”道淩桓麵無表情的說。
端木銀的身後跟著仆從,但他沒有將端木林交給他們,而是自己把端木林抱在懷裏。“是嗎?那你做老師可真是失職。我是不是該跟尼斯院長投訴你?”端木銀笑著說道,說完他瞥了一眼道淩桓,那雙充滿寒意的灰色眼眸,如同淩冽的霜雪。
端木林一聲輕呼,他的傷口隱隱作疼。端木銀聽到,立即轉身帶著仆從們離開了這裏。道淩桓看了一會他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實,原本道淩桓趕到閻伊弦紮營的地方,看到閻伊弦渾身是血時也想要將他立即帶走。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閻伊弦身上的傷口很快就痊愈了。如果不是那一身染血的衣服,恐怕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出現幻覺。
閻伊弦也拒絕了道淩桓將他帶走的要求。道淩桓隻好在原地陪著閻伊弦。
閻伊弦躺在帳篷裏,靜心休息著。他們這一隊今天的活動可以暫停,閻伊弦不願意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讓歐果果和齊小灰沒辦法跟上大部隊前進,然而這兩人執意留下呆在他身邊。
閻伊弦心想:這樣也好,如果隻有他和道淩桓兩個人待在一起,氣氛估計會很尷尬。
檬子隊伍中除了曹格之外的三個人都想留下,被道淩桓一一丟出帳篷。
道淩桓一臉冷漠的散發著冷氣,檬子隊伍的四人最終無法忍受這種冷氣,轉身便離開。
臨走前薛啟然還嘀咕著:“真是越來越小氣了。”
道淩桓冷冷地盯著薛啟然的後腦勺,薛啟然渾身打了個冷顫,好像後腦勺被冰錐刺了一樣,他抖了抖,連忙加快腳步溜了。
道淩桓轉身回帳篷。
這一頂帳篷無比寬敞,能夠容納五張單人床鋪,閻伊弦躺在一張柔軟的床鋪上,歐果果在他旁邊拿著光腦不知道搜索著什麼,齊小灰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縮在角落裏。
“小灰,你……”閻伊弦察覺到齊小灰低落的情緒,他柔聲說:“你的能力很厲害呢。”
“隻是,盡量不要隨便使用。”閻伊弦說。
“嗯?”齊小灰疑惑地抬頭,低落的情緒因為看到閻伊弦溫柔的笑臉散去了不少。
閻伊弦對他眨眼,在道淩桓一腳踏進帳篷裏時,他輕微的聲音傳入了齊小灰的耳朵裏,他說:“這是時間賦予你的寵愛,不要辜負了它。”
齊小灰完整的聽到了這句被風一吹就散了的話。
很久很久的以後,這句閻伊弦隨意說出的,隻是為了安慰低落的齊小灰的話語,莫名地成了齊小灰生存下去的希望。
“好點了嗎?”道淩桓麵對閻伊弦說。
閻伊弦的血衣早就在道淩桓見到他的那一刻就被換掉丟棄。
閻伊弦想起這個男人渾身散放著冷氣,一臉沉默嚴肅的給他換衣服,就不由得想笑。
為什麼這麼緊張他呢?他早就在之前就說了他們之間不可能的了。閻伊弦心裏想著。但是不知道為何他不敢再次在他麵前說出這句話,起碼現在不敢——道淩桓的臉色太臭了——自從他看到端木銀之後臉色就沒好過。
“波特呢?”閻伊弦想起那隻很久沒見的黑貓。
“在家。”道淩桓說。
齊小灰瞪大眼睛,疑惑地看著偶像道淩桓和閻伊弦家庭聊天似的對話。
歐果果早已知道他們的關係,並無在意,她更在意在光腦上翻閱到的新聞。
“伊弦,你看。”歐果果將光腦遞給閻伊弦。
閻伊弦接過,手指滑動在光屏上,越往下瀏覽,他的臉色越難看。由原本溫柔微笑的模樣,漸漸變得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