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宮殿的溫度更冷了。
明明在頂部有一隻巨大的火龍盤旋著,可是這裏的溫度冷到人們的牙齒忍不住打顫。空氣變冷是有人操控著異能,將無數滴雨水凝在空中聚成冰箭,絲絲寒霧溢出,隨之而來的是滲人的、無情的殺意,一點一滴地鑽入人的毛孔,比寒冰還要冷酷。
在閻伊弦的身後,有一團黑霧凝成人形出現。是一個基本保留人類原本的模樣的異種,隻是半邊的臉上覆蓋著昆蟲殼的異種,沒有頭發,腦袋後延伸著六七根觸手。
“找到……了。”吱呀怪叫著的異種,粗澀沙啞的聲音。
‘找到?找到什麼?’沒等閻伊弦細想,異種的一根觸手向閻伊弦伸去,像是試探一般輕觸了一下閻伊弦的肩膀。
下一瞬,鑽心的刺痛從觸手傳到異種的全身,他想將觸手收回來,卻發現無論怎樣都無法再次動彈。
“哢擦”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是什麼東西被冰凍,又裂開的聲音。仔細一看,是異種碰觸到閻伊弦的那根觸手不知道何時被冰凍,此刻碎裂蔓延,轉眼間破成一塊塊碎塊掉落在地上。
異種甚至來不及痛呼出聲,就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地掐住,尖叫聲被硬生生掐斷,他被提到半空中不停地踢腳,鋪滿鱗片的惡心的黑色爪子想要扒開掐住自己的那雙無形之手。
“殺了它。”半跪著輕抱著渾身血液少女的閻伊弦,隻是動了動口型,聲音並沒有傳出。他把手覆在閻伊竹的雙眼上,不讓她看接下去的情景。他所要保護的人,怎麼能夠容許有人傷了她!他從來都是個護短的人,雖然在上一個世界被人傷透了心,但在這個世界裏,占用了別人的身體,連帶著身體原主對家人的那份情深也一並接納。
既然傷了他所在意的人,那就一點點的折磨索要回來!
可怕而又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異種雙眼暴突起,幾乎全身都發生詭異的扭動,像被無形的手任意的揉搓,誰也不知道異種到底經曆著多麼恐怖的痛苦,他體內的血管被逐漸冰封住,又有種子從他體內生根發芽,猛地刺破冰凍的血管子和皮膚鑽出體外長成一條條藤蔓,碧綠色的藤蔓在異種紅得發黑的血液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豔麗、妖嬈,隨風搖擺。
異種的痛苦發不出聲,但看到他目眥欲裂的模樣,有的膽小的人都扭過頭不敢去看。下一秒,異種被無形的手猛地撕裂成無數塊碎肉,染血的冰渣子和肉塊散落一地,藤蔓蠕動在血肉之上蓬勃生長。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在眾人眼裏也隻不過半分鍾的時間,就看到一隻異種變形成碎塊從空中紛紛落到地上,空中還漂浮著濃厚惡臭的血霧。
“哥哥……”閻伊竹的視線被遮擋,但是能夠聽見一個肉體爆開的聲音,隻是隨意的聯想一下,她便猜到她的哥哥做了什麼。
隻是她不敢相信。這個觸手型的中級異種,就連老師都難以對付,閻伊弦是怎麼做到將他殺掉的?或者說,他叫了誰去做?曾經隻是和那群小混混呆在一起胡作非為的哥哥,再怎麼壞也不願意傷害任何人,甚至是那群小混混叫他去打群架,他都會拒絕。
閻伊竹突然害怕起來。她的哥哥自從從灰區被救回來後,就好像變得異常的強大……和莫名地冷酷。
強到讓她懷疑她的哥哥是不是動用了什麼禁忌的物品促使他自己極速變強。如果是這樣……她寧肯要回以前那個討人厭的哥哥。
短短的時間裏,閻伊竹的腦海裏就設想了一堆恐怖的結果。直到閻伊弦出聲,她才回神。
“你怎麼哭了?”閻伊弦以為是自己的動作弄疼了她,他心疼地把一隻手閻伊竹摟緊,一隻手覆在她的腹部上替她治療。
閻伊弦的手冰涼,一下子就感覺到閻伊竹流出滾燙的眼淚。
閻伊竹把自己的想法帶著哭腔說了出來。閻伊弦無奈地笑了笑,他看到雙生妹妹受了傷還用奇怪的想法關心自己的模樣,剛才積在心裏的怒火忽然散了。
或許,這就是家人的力量?能夠輕鬆地撫平他躁動不安的負麵能量。
“傻瓜。”說完這句閻伊弦將閻伊竹以公主抱的動作抱了起來,這裏還有很多沒有露麵的敵人,雖然他不懼怕,但是身後還有許多雙眼睛盯著他的動作,這群人對他的想法會從一個廢柴異能者變成不僅擁有雙係異能,還是一個很詭異可怕的人。
他已經是暴露了自己雙係的異能,其他的能力就要收斂起來。誰知道這些人裏麵,有沒有不懷好意的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黑暗裏走出了更多的喪屍,好像不知名的地方隱藏了一個黑洞,這些喪屍源源不斷的出現。盤旋在天空的火龍從空中俯衝而下,重重地落在地上,站在閻伊弦的麵前,往喪屍的方向猛地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