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願得一人心(2 / 2)

上官翊突然止住了唱,隻有伴奏緩緩流過。這一舉動讓孟采芹和趙浩雲不知所以,紛紛看向他。上官翊沒理會這些目光,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喬小姐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後,就拉著米拉拉的手出去了,留下孟采芹和趙浩雲兩人在裏麵麵麵相覷。

米拉拉沒有問上官翊要帶她去哪,隻是安靜的跟著他。此時她的心亂了,甚至有點恐慌,恐慌再對上上官翊貌似已經看透了一切的眸子。

但她同時也知道,上官翊也是一個受過傷的人,即使她的眼睛不那麼透亮,但還是看的清楚。

上官翊一路上都很沉默,一直緊緊地攥著米拉拉的手,直到兩人的手心都沁出了汗他都沒有放手。

夜風很涼,但米拉拉似乎並不感覺到太冷,隻因從手掌處傳來的淡淡的溫度。

夜色下的上官翊,讓米拉拉想起了他們初見的那個晚上的情境,男人明明暗暗地剪影,有時候會在她的夢裏出現。

上官翊一直在神遊天外,他的西裝微微敞開著,露出裏麵的白襯衫。單薄卻不羸弱的身軀突然給米拉拉一種這人不是凡人的感覺。

最後還是上官翊先開的口,隻是他的開頭讓米拉拉不知道怎麼接,因為上官翊突然止住步,轉身用目光擒住米拉拉,淡淡的一笑,問道:“你很怕我?”

怕他嗎?好像不是,她隻是不想讓上官翊那雙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眸子看穿她。而且,她也不願讓兩個寂寞的靈魂因為無所事事而彼此靠近,接著再形同陌路。

米拉拉將目光轉向別處,避開上官翊灼灼的目光,淡淡的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沒有嗎?那為什麼我覺得你總是會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就好像我是什麼毒蛇猛獸似的,我有那麼可怕嗎?”

上官翊巧妙的移了一下身子,又一次直視上了米拉拉眼睛,米拉拉感覺到他西裝的衣襟輕輕地掃了她的胳膊一下,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就全部湧向了米拉拉鼻息。

米拉拉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雙手環住胸,以一種自衛的姿勢用視線對上上官翊的視線。她的目光目光裏,流露出的不耐煩和厭惡,就這麼直直的映射到了上官翊的眼中。

米拉拉的嘴角上揚的很不明顯,但卻譏誚無比,隻是沒有人會知道,她此時隻是在取笑她自己,一些很不給人麵子的話,就這麼從米拉拉的嘴中說了出來。

“距離?難道我不應該和上官先生保持一定的距離嗎?我想我們還沒有熟到用保持距離這四個字,因為我們本來就是有距離的,而且我們不熟。”

上官翊聽得米拉拉這樣說,好像全然不在意似的,臉上的笑意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更加饒有趣味了。

“熟不熟的,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但作為一個紳士,大半夜的不送女生回家就是不道德,不能被原諒的。”

說完,上官翊就很自然向前走去,他們一直沒有鬆開的手,帶著米拉拉也向前走去。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好了。”米拉拉嚐試著想掙開上官翊的手,但卻沒有成功,他把米拉拉的手握的是是如此的緊,緊得讓米拉拉差點以為他打算就這麼一輩子牽著自己。

米拉拉微微發愣,又獨自好笑,女人怎麼就這麼喜歡說一輩子呢?明明就是轉瞬即逝的煙花,但總是喜歡把它們看成永恒,一遍一遍的回憶著令人驚喜的隻言片語,用以填補現實的蒼白。

“我都說了,大半夜不送女孩子回家的男人是不紳士的,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上官翊的嘴角含著淡笑,繼續牽著米拉拉的手往前走。

聽到此處,米拉拉不覺在心中自哂:是啊,男人總是喜歡自詡紳士,好像這是一種品質,是上天賜予你們的最無尚的光榮。但他們總是喜歡濫用他們的紳士,不分場合的用,結果好多女孩子就因為這些泛濫的紳士而決定飛蛾撲火,但是飛蛾撲火的結果,不就是粉身碎骨嗎?

再看看嘴角一直噙著笑的上官翊,米拉拉覺得更想遠離這個人了。

上官翊絕不應該是一個和煦的人、不是一個會一直微笑著待人的男人,這樣無良的微笑的他,絕對不是真正的他。

剛剛認識上官翊時米拉拉就知道,上官翊和金逸銘是不一樣的。即使現在的金逸銘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但米拉拉知道,金逸銘的身上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由以前那個溫暖少年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上官翊的冷血和不苟言笑是與生俱來的,即使他再怎麼偽裝和煦,但身上那種冷冽的疏離感,還是會刺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