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媽媽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唇上的紅潤之色也漸漸消失,幾乎與臉色一樣。
地上藥箱裏麵的藥和紗布都是過期了和感染上細菌的,根本不能用,顧雨桐隻能幹著急。
顧雨桐像四周掃去,當看到白芷腿上的絲襪,眼睛一亮,立刻道:“陸子寒,去把白芷是絲襪給扒了,用絲襪綁住傷口。”絲襪的紗緊密,容易綁緊。
陸子寒卻皺著眉頭,一聲不響的脫掉襯衣,截取袖子和中間部分,用力的將喬媽媽腹部的傷口綁住,血流的速度終於放慢。
“子寒,你的腿怎麼受傷了?”這個時候,顧雨桐才注意到陸子寒腿部的傷,傷口被領帶綁起來,血色將藏藍色的領帶染成了幽藍色。
陸子寒的薄唇緊緊抿著,沒有搭理顧雨桐的意思,他不動聲色的把領帶拉寬了一下,因為他看到領帶纏著傷口的邊緣皮膚,有點發黑的跡象,看樣子咬他的是一條毒蛇,毒素已經在蔓延。
見男人不願意搭理自己,顧雨桐心虛起來,伸出手去拉著他,“子寒……”
冰冷的涼意觸來,陸子寒身體一頓,忍了忍,沒有將手抽立刻,她的小手拔涼拔涼的,手心還有細密的冷汗,她剛才一定是害怕極了,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再遲到一步,麵對他的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景。
他很生氣,不是氣顧雨桐以身犯險來救徐啟紅,而是氣她一聲不響,什麼都沒說的擅自行動,他是她的丈夫,可她把他當成什麼了?把孩子當成什麼了?辛辛苦苦懷下的孩子,怎麼舍得就這樣去冒險?萬一……萬一……,他不敢想象!
“老公……”
陸子寒偏過頭,繼續不搭理顧雨桐,他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想搭理。
他的襯衣綁在喬媽媽的傷口上,西裝也蓋在喬媽媽身上,此刻他赤裸著上身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意。
早春的季節,乍暖還寒,顧雨桐看著他袒露的上身,都能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襲人,“老公,我冷……“
就在顧雨桐以為陸子寒繼續不搭理她的時候,身子猛地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顧雨桐心裏稍稍鬆了口氣,肌膚的溫度傳來,顧雨桐感到安心,她微微抬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隻能看到他堅毅的下巴和性感的喉結。
白芷看著那刺眼的一幕,感覺心狠狠的揪痛起來。
陸子寒,那個她愛了一生恨了一生的男人,卻始終沒有得到過他,他不甘心呀,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他從沒愛過她。
既然如此,那三個人就繼續糾纏下去吧,這輩子糾纏著互不安生,下輩子她同樣也要糾纏著他們不得安生。
她的右手,緩緩地往她左手手腕上戴著的手表上移過去……
門口有車子的聲響傳來,顧雨桐立刻欣喜起來,可又不是救護車的聲響,她頓時有點不確定起來,萬一是白芷的同夥怎麼辦?
“子寒,有人來了。”她不安的戳戳陸子寒的胸膛。
陸子寒一點也不理會顧雨桐的擔心,鎮定的觀察著車間的四周,他已經猜到是夏立琛他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