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爸爸的司機接回家後,很快丁湛予的電話又打過來,語氣帶著明顯的責怪:“下次一定要小心點。再出門可別自己開車了。
傅佳音嘟嘟嘴:“我隻後悔沒有撞得更嚴重一點。”
丁湛予道:“你傻嗎?”
傅佳音充滿憧憬的說:“我才不傻呢,如果我的眼睛被撞瞎了,身體殘疾了,你就可以一輩子都照顧著我,疼著我啦。”
丁湛予簡直哭笑不得:“親愛的老婆大人,你盼自己點好行嗎?”
傅佳音開始為自己叫屈:“說真的,好痛呢。”
丁湛予趁機說:“我明天就回去,陪著你好不好?”
傅佳音當機立斷地反駁他:“不好,我現在都破相了,至少一個星期才能養好一點。我不能讓你看到我的醜樣子。”
丁湛予無奈:“你什麼樣兒我沒見過啊。那好吧,下星期我回去。”
“不準回家!”傅佳音強調。
“不回家,”丁湛予壞壞地說,“咱們去喜鵲。”
傅佳音笑了笑,忽然又問:“說真的,如果我真的殘廢了。你還會照顧我一輩子嗎?”
丁湛予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這是一個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
接下來幾天家裏一直太平無事,自從那次酒後失言,傅歆雅就變了。她依舊溫順、懂事,對於出國留學的事情非但沒有任何異議,反而常在傅占霆的麵前說自己很感激姐姐的安排。除此之外,她的話變得很少很少,常常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發呆,像是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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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
海濱一到了秋天就陰雨連綿,這幾日尤甚。走到陽台的時候,涼風夾著雨絲拂麵而來,傅佳音禁不住一個寒噤,拉了拉風衣的領子。
傅歆雅就站在半露天的欄杆那裏,眺望著天際倏然而逝的閃電。她穿得很單薄,外頭隻罩著一件長款流蘇的白毛衣,衣玦和長發都隨著風颯颯的飛舞著,隻有她巋然不動,背影落寞,神情蕭索。
她的腳邊,有一個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正敞著口。
“這是你的入學通知書,”傅佳音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拍她的肩膀,“東西都收拾好了嗎?還缺什麼你告訴我,我去給你買。”
“我缺一個責任,”傅歆雅沒有回頭,清麗的側臉上,唇角微微挑起,“你買的起嗎?”
“你什麼意思?”她話裏有話,傅佳音眉頭皺得更緊,本能地嗅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傅歆雅隨即轉過身,將手裏一張嶄新的紙遞給她。
這是一張化驗單,日期是今天的。內容則是……
心咚地一聲猶若跌入寒潭,傅佳音一瞬不瞬地望著那張化驗單,纖細的十指也一寸寸地握緊。
“你大概都不知道吧,我已經懷孕了,”傅歆雅終於挪動腳步,彎腰把敞開的箱子闔上,“孩子是姐夫的。”
她說的那樣輕鬆平淡,好像這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傅佳音的耳朵裏卻轟隆一聲,她咬咬唇難以置信地望住她:“這怎麼可能?”
這的確不可能!丁湛予不止一次地對她發誓,那天晚上他們雖然已經箭在弦上了,卻到底差了點火候,並沒有真的發生關係。如果不是基於這個保證,傅佳音也不可能輕易原諒他。但現在,歆雅懷孕了,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