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躺在他的床上!(1 / 1)

“剛才……謝謝你。”想到這裏,傅佳音向前一步本想跟他致謝,腦袋卻嗡嗡地一沉,差點栽倒,還好她及時拉住了他的手臂。

“我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不需要你的感謝。”楚放卻不領情,他沉著臉推開她的手臂。

傅佳音被他噎得無言,隻好笑了笑:“可是,你剛才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楚放這才從懷裏掏出一個錢包,把她剛才給自己錢全封不動地全部推給了她:“無功不受祿。”

他說完就要走。可惜事與願違,接連的打擊和受寒讓傅佳音的身子虛弱到了極致,他剛一轉身,她就如同像秋葉般,在雨中輕飄飄地一晃,跌回他的肩膀上。

“傅佳音?”楚放皺眉,望著懷裏這個突然癱倒的女人,他忍不住又喚了一聲,“佳音!”

可惜懷裏的人並不應她,他幾乎是本能地抬起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燒得跟炭火似的,這下他的眉頭就蹙得更緊了。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他將懷中的人兒攔腰抱起,放進他的座駕。

黑夜在悄然間降臨,如一個鐵獄般罩住所有生靈,楚放回眸看了眼昏睡的傅佳音,腦子卻忽然浮現出她幫自己扡插薰衣草時,那副寧靜認真的模樣。

這麼多年了,在他已經決定要遺忘、要放棄的時候,她又從無望的黑獄裏走出來。她就那樣子走出來,心裏牽掛著另一個男人,而將他忘得一幹二淨。他該怨憤、該失落,該從此以後再不理會這個女人。

可當他坐在窗前,看著那片一望無垠的薰衣草花海,心又柔軟起來。他想起童年,想起那個從小就依賴他、給他溫暖和寧靜的小女孩。

他推脫掉所有的事務,二話不說地走入那座莊園。

車窗並沒有關嚴,有一絲沁涼的雨從窗縫間飄入,灑在楚放的臉上,卻衝不散他心裏的情愫。

扡插是種鋌而走險的行為,一不小心就會毀壞花枝原本的根莖,然後一無所有。要她的人易如反掌,但他要的是心。他本打算就此賭一次,如果扡插失敗,他就徹底忘記她,放棄這份執著。

“扡插也同樣要快,既然下手了,就不能遲疑!”

也許是天意,讓她鬼使神差地走到他的身邊,又親手為他剪下那根魔根深種的插條。

嫁為人婦又如何,心有所屬又如何,那個男人既然不能給她快樂,他就應該把她搶過來。

唇角微微扯動起來,楚放一手握著車把,一手抬起來解開了勒在脖子上的領帶。這一下仿佛掙脫了什麼束縛似的,他驀地踩下油門,汽車便如同豹子般朝著他的公寓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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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一片黑暗。

黑暗的盡頭,煙光流火般的,亮著一簇小小的燈。

猩紅的液體從傅佳音磕破的膝蓋上流淌而下,痛得她沁出了眼淚,可她還是強忍著,撐起小小的身軀,跑起來追著那盞同樣小小的燈。

忽然間,身後有人叫住她,她停下腳步還來不及回頭,就被一股極大的力道狠狠推了一把。

“永遠都不要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