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七夕,也是蘇拉和方浩在一起後的第一個情人節,他們倆提議拉上楚放和傅佳音一起過。
其實自從傅佳音給丁湛宇遞送了新的離婚協議之後,她和楚放的關係就一直朦朦朧朧的,好似情侶,又好似差什麼東西點破。蘇拉叫他們一起,恐怕也是想撮合他們。
街上,楓葉飄落在道路中央,又被飛馳而來的車輪蹍起來。傅佳音的心情也是這樣,她怎會不知道蘇拉的用心,可是,一天她和丁湛宇沒有簽署離婚協議,她就一天沒辦法光明正大地跟楚放在一起。
夜間的風有些冷,她拉了拉風衣的領口,把凍得微涼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嗬氣。身旁的楚放看到了,卻不動聲色地拉過她的手,握緊了放進自己的口袋裏。
心怦怦跳起來,傅佳音紅著臉看向別處,目光卻不由得落在一家裝修奢華的精品店裏。
透過粉紅色的櫥窗,她看到有一個模特正穿著一件淡紫色束腰款的長風衣。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雖然你的作品隻入選了一件,但是這件作品已經被我們一致推選為本季度的主打款式。這可是唯一的一件呢。”
腦海中驀地閃現出昨天連薇對她說的話,傅佳音咬了咬唇,鬼使神差地走過去,盯著那件衣服看了好久好久。
“怎麼不走了?”楚放禁不住問她。
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傅佳音轉身,小心翼翼地問:“你覺得,這件衣服怎麼樣?”
楚放隨意瞥了一眼後,淡淡說:“很一般。沒什麼特別的。”
“是嗎?”傅佳音低聲呢喃著,期待的神色也瞬間黯淡下去。
“這樣普通的衣服,應該沒有人會買它的,走吧,別看了。”楚放沒再多說,拉著她拐進了隔壁的餐廳。
“怎麼這麼才來啊。菜都快涼了,快坐下。”蘇拉一見到他們,就二話不說地拉著傅佳音做到她的旁邊。
傅佳音還沒坐穩呢,就看到桌上的花瓶裏插了一整束火紅的玫瑰。
她忍不住一笑,扭頭問蘇拉:“這束花是方浩送你的?”
“是啊,”蘇拉撇撇嘴,特別嫌棄地說:“他很老土對不對,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送玫瑰花,還是大紅色的。”
傅佳音逗趣說:“人家送你就不錯了,你挑剔什麼呀。我想要都沒有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她這麼說,楚放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很快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噢。”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就起來了,傅佳音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方浩,跟我一起去吧。”誰知,他還找了個伴。
“我去?”方浩一臉無辜地指了指自己,終於還是迫於楚放的凜然氣勢,跟著他去了。
眼看著兩人的背影,蘇拉奸詐地一笑:“他們倆連上廁所都在一塊,難怪你之前懷疑他們有基情了。”
傅佳音拍拍她的肩膀,指著桌子說:“有什麼基情呀,人家方浩不都送你玫瑰花啦。那可是一妥妥的直男,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裏吧。”
蘇拉一聽樂了:“說到花,我跟你講個好笑的,本來呢,我對他說,送花可以呀,我想要鳶尾花。結果你猜怎麼著?”
她說著,繪聲繪色地學起方浩來:“人家拿著一捧紅玫瑰跑過來說,我本來是想送鳶尾花的,可我不知道鳶尾花長什麼樣。你說怎麼就有他這麼奇葩的男人的,不知道長什麼樣,不能去問問嗎?”
傅佳音哧地一聲笑出來:“男人的精神世界我們是不會明白的,不過,這也說明他這人實誠。”
“實誠什麼呀,木訥還差不多,”蘇拉抱怨著,唇角卻微微彎起來,“不過,我就是喜歡他木訥,他木訥起來,還挺可愛的。”
見她含羞帶嗔的樣子,傅佳音本想取笑取笑她,但她的思緒被人打斷了。
“哎,我聽說丁湛宇開始全麵接手傅氏集團了,現在傅氏內部在革新,你有什麼小道消息沒有?”
聲音是從鄰桌傳過來的。傅佳音側首,看到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在聊天。
這次他們沒有訂包間,按蘇拉的說法,大廳裏人多熱鬧,像楚放這種活在小言裏的人物,就得拉出來接接人氣兒。
“我在傅氏不過是個小職員,怎麼可能知道上層的事?不過,的確有幾個老資曆的高層陸續辭職,或者被調往其他的省市,就我們部門的主管也都變成新麵孔了。”
“這很明顯嘛,是丁湛宇想培養自己的勢力,這傅占霆一病倒,傅氏都大權旁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