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臉色蒼白,眉頭緊蹙,額頭冷汗涔涔,渾身都要脫力,看著實在是可憐。
攝政王連忙將她放下來,語氣焦急,“怎麼了?”
邊說邊擔心地上下打量沈筠棠,看她有沒有哪裏受傷,還回憶起剛剛他是不是碰到了她哪裏,或者是太用力將她弄疼了。
攝政王這一聲關切的問話,讓跟在身後的秦天華和魏公公都愣住了。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秦天華是攝政王的貼身侍衛,對自家主子最近的狀況自是了解,知道自家主子是對著永興侯府小侯爺上了心。至於是不是真感情,要是真感情有幾分,那就不知曉了,據他猜測,主子有很大可能隻是新鮮,想著玩玩而已,真弄到手了,可能沒多久就膩了。
可剛剛主子那情形,哪裏是隨便玩玩的模樣,分明是已經動了真心……
秦天華忽然覺得主子這次是玩大了。
可……小侯爺是個男人,這要是作為平日生活裏調劑還好,畢竟,從前朝開始,皇親國戚就有豢養南寵的,隻要不擺到人前,正常結婚生子,沒幾個人會拿這事兒找麻煩,甚至還會成為風流韻事。
可一旦動了真情……那可不好辦……這萬一傳到了在皇家別莊修養的太皇太後那裏……可怎生是好!
秦天華稍稍想想就立馬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他轉頭瞥了身邊的魏公公一眼,低著頭的魏公公還在出神,想必和他的想法差不離。
沈筠棠被攝政王輕輕放下地之後,失了那緊箍一樣的束縛,終於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忍住想要揉胸口的衝動,可胸口那一陣陣刺痛還是不斷傳來,讓她臉色越發的蒼白,她不敢看攝政王的表情,隻是勉強擠出個笑容,“沒……沒事,就是殿下方才太用力了,微臣體弱,一時沒經住。”
沈筠棠不說話不知道,話音一出口既然沒控製住帶著微抖的顫音,顯然實情並不是像她說的這般簡單。
她定然有事瞞著,不願告訴攝政王。
攝政王深如寒潭的眸子落在沈筠棠身上,那雙深目中憂心關切又恨鐵不成鋼。
沈筠棠低著頭白著臉根本就不敢與那兩道視線對視。
攝政王攥了攥拳頭,話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小侯爺,你與本王說的可都是真的?”
沈筠棠冷汗更甚,朝著攝政王拱手行禮,“微臣惶恐,不敢有任何欺瞞殿下。”
“好個小侯爺,你還真是好樣的!”
沒等沈筠棠反應過來,她眼前一花,隻覺得身體騰空,等反應過來,她就坐在了剛剛停在長廊旁的馬車裏。
冬日裏,白日短,這時外麵天色已經擦黑,馬車內越發的昏暗,想要看清東西,更是要費些心力。
沈筠棠直到坐到了馬車裏還懵著,等看到了就坐在自己身邊的攝政王才回神。
原來剛剛她是直接被他卷到了馬車裏……
沈筠棠也顧不得胸口的疼痛,每次與這閻王單獨相處,總是她吃虧,攝政王還沒說話,她就已經緊張的心狂跳起來。
她嗓子微啞,“殿……殿下,時候不早了,微臣要回府了,殿下日理萬機,微臣不能再耽誤殿下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