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一秒鍾都不敢耽擱,迅速捧著兩套寢衣就過來了。
他伺候了攝政王十多年,對他的習慣了如指掌。
魏公公先將兩套寢衣搭在屏風上,這才過來替主子脫下大氅。
屏風上搭著的兩套寢衣一套玄色,一套煙青色。
等脫好衣裳,魏公公往屏風一撇,伸手就要拿那套煙青色寢衣。
這裏雖然就有溫泉,淨房裏也放著好幾個炭盆,溫暖如春,可畢竟還是冬日裏,溫泉是半敞開式的,有一小半還露天,這麼就穿著單薄的寢衣過去,有可能會著涼。
於是貼心的魏公公就選了那套厚實保暖的煙青色寬大寢衣。
剛將那套寢衣取下來,正想往主子身上披,攝政王卻抬手指向了那套玄色的。
攝政王麵無表情道:“換那套。”
魏公公手一頓,連忙放下手中這套寢衣,去取了玄色的。
在伺候主子換衣裳的時候,魏公公就滿肚子疑問。
殿下的衣食都是他親自一手照料。
殿下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顏色什麼式樣的衣裳都好看,不過殿下確實比較偏愛深色,尤其是玄色,所以他在給殿下做衣裳的時候也會特意去迎合殿下的喜好。
不過殿下衣食都不挑,每日裏穿什麼都是他來安排,他根據四季來給殿下搭配,殿下對自己衣服上麵從來不發表他的看法。
對殿下來說,穿什麼都差不多。
可剛剛殿下居然自己開口要求了!
還是在穿什麼寢衣方麵!
寢衣不過是為了睡覺或者洗澡前穿的,冬日裏舒服保暖就行,哪裏還有什麼別的作用。
這明顯還是那套煙青色比較好……
魏公公心中雖然想了這麼多,但麵對主子很少發出的要求,聰明地保持了沉默,什麼也沒說,乖乖將玄色寢衣幫主子穿上,係好了腰帶,套上了罩衫。
他伸手給主子身上外層的罩衫褶皺的地方抹平,笑著道:“殿下,好了。”
攝政王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這套玄色寢衣,沒說什麼,快步就出了屏風,離開了淨房。
這主子步子一邁開,跟在身後不遠處的魏公公抬頭一看就驚住了。
這套殿下親自挑選的玄色寢衣微微寬鬆,而且非常的……輕薄透……
雖然有三層之多,但是通過這薄薄的三層仍然能看到殿下偏小麥色的肌膚……剛剛在淨房,光線比較暗,他沒注意到,現在殿下往外走,被透亮的光線一照,一清二楚……
這般引人遐思的寢衣,殿下到底是想做什麼?
魏公公整個人都僵住了,老臉也不知不覺地泛起紅來。
剛走出淨房,板著臉的攝政王就頓住了腳步,他朝著不遠處的銅鏡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後視線落在了自己束起的長發上。
他怔了怔,然後突然伸手將自己的發冠拆了下來,扔到了一邊。
刹那,如瀑的黑發從頭頂灑下,鋪滿了他的後背,發尾微卷,直到狹窄的腰部。
平日裏威嚴冷漠俊美的攝政王,一下子多了一股陰柔邪肆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