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魏忠就是根釣線,那他說的沈筠棠自然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沈筠棠轉頭看了魏忠一眼,笑了笑,隻是那笑不達眼底,“我隻是朝中千萬官員當中的一人,攝政王殿下是朝堂根基,殿下的事可還輪不到我議論操心。”
魏忠覺得自己的嘴巴都說幹了,卻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一個回答。
他尷尬地笑了笑,“侯爺說的哪裏的話,殿下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普通人,奴才和師父伺候殿下這麼多年了,還從未見過殿下將誰帶到這臥龍別院來呢!侯爺,您可是第一個人!這說明殿下對您和別人不一樣,您是殿下少有的知己,殿下難得有朋友,您可得多關心關心殿下。”
沈筠棠在心中諷笑了一聲,那閻王哪裏是特意帶她來臥龍別院,他的產業中隻不過這座臥龍別院離留景別苑最近而已。
不過沈筠棠這次並未再說話,魏忠是魏公公的徒弟,就是攝政王的手,她說再多在魏忠麵前也不過是浪費口水而已。
魏忠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自認為他的話對沈筠棠起了作用,他醞釀醞釀,準備再加一把猛火。
“侯爺,想必您還不知道吧,殿下最近正籌劃著開幾家琉璃鋪子,這琉璃以前隻能在外邦人手中買上一些,成色不好不說,比羊脂玉還要貴,也不知神通廣大的殿下從哪裏弄來的琉璃配方。這商鋪要是開起來,可不知要掙多少銀子!奴才聽師父說,殿下要將這琉璃掙來的銀子分一部分給部下。反正像是秦將軍這種人肯定不會少。”
說著說著,魏忠不斷地去觀察沈筠棠的表情。
沈筠棠一開始心中還隻是諷刺,這會兒聽到魏忠提到琉璃,她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
想必魏忠整日待在皇宮或者瑞王府任職,對外麵的事情知之甚少,聚寶閣辦宴會的事,他肯定是不知道的,否則不會在她麵前說出琉璃的事。
這琉璃就是她奉給攝政王,現在在她麵前再說琉璃,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若是魏忠知道了這事,不知道他會是怎樣一副後悔的表情。
沈筠棠已靠琉璃掙了一筆,可不會再打什麼琉璃的主意。
她臉色淡淡的,“琉璃是殿下的產業,微臣可不敢肖想,再說目前侯府銀錢夠用,金銀珠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夠用便罷,要那麼多隻會招來災禍。今日多謝魏小公公引路作陪,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沈筠棠說完,撩了袖擺就出了種植蔬菜的院子,很快就消失在院門口。
徒留下魏忠還站在原地,一時間回不過神。
他頗有些無語,世界紛紛攘攘,皆為利來利往,會有人真的不在乎這些唾手可得的錢財名利?
到底是這小侯爺裝的太好太虛偽,還是她真的能看破世俗,在這世間遨遊?
不管如何,魏忠不敢多想耽誤時間,小侯爺走了,他這還要去和師父彙報剛剛的事兒呢!
他快步提腳,離開蔬菜院子,鎖好了門,迅速朝著另一個方向跑了。
半盞茶後,在蔬菜院子裏的所有對話都傳到了攝政王殿下的耳中。
攝政王端起旁邊的杯盞,看似好像看不出他麵上任何的表情變化,但是那隻端著杯盞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凸顯著他的懊惱和憤怒。
這小兒倒是能耐的很,不管是美色還是金錢,到了她的眼裏好似就變成了糞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