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棠與蔣振川並排走在留景別苑內,一路都保持著沉默,周圍再美的景色好似都成了模糊的背景,讓人下意識忽略。
蔣振川本來對攝政王印象就不好,這趟一跑,他心中已經認定茗居的事是他自導自演的,可他又想不明白攝政王的目的,所以一路上他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麼開口與沈筠棠說。
這些日子,沈筠棠大大小小與攝政王打交道了數次,比蔣振川更了解攝政王。
蔣振川心裏的疑惑,已然在沈筠棠的心中解開。
那閻王專門在她麵前演了一出戲,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試探她!
試探她對詠春白梅的感情,試探她是否重美色,是否隻對女人感興趣,在誘惑麵前能否把持的住!
攝政王這是一舉三得!
為了這些,犧牲幾個小人物又算得了什麼。
他還能即使出現,讓手下幫忙,成為她的救命恩人!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下手就收了人命,三個人,沒有一個人留了活口……心狠手辣、冰冷無情也不過如此。
好一個會算計人心的攝政王,怪不得能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做這麼久!
既然這樣在她麵前又裝什麼好人!
原本沈筠棠就對攝政王的許多做法看不慣,有時更是反感,在她眼裏的攝政王本就是被戴上有色眼鏡的。
邵陽公主雖然沒有直說,隻是側麵挑撥了兩句,但沈筠棠心裏偏掉的天平已將事情推到了攝政王頭上。心裏對攝政王更是多了一層防備。
一行人很快出了邵陽公主的曲水園,蔣振川終於憋不住了。
“阿棠。”
沈筠棠從心中的驚怒中回神,勉強朝著蔣振川露出一個淺笑,“蔣大哥,何事?”
蔣振川抿了抿唇才開口,“阿棠,雖然我們沒有證據,但是邵陽公主的話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攝政王卻有可能,你平日裏與攝政王接觸時,定要多些防備。”
總算是說出了口,蔣振川壓在心口的石頭好似也被搬走了,讓他舒服許多。
原來蔣振川是要提醒她注意攝政王再設陷阱。
沈筠棠沒拒絕他的好意,“這個我知曉,多謝蔣大哥提醒。”
“這有什麼,你我兩家本就是世交,我們都沒有親兄弟,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哥,我們就如親兄弟一般要互相幫扶。”蔣振川覺得自己這麼說沒問題,可看著沈筠棠精致的臉龐將這些話說出口後,心裏卻泛起一股淡淡的酸意來,他嚇了一跳,連忙驅趕走了心裏那股古怪的酸味。
“今早麻煩蔣大哥來給我撐腰了。”沈筠棠很喜歡與蔣振川這樣直接的人相處,不用多動心思,更不用顧及規矩,讓她很輕鬆。不像是與攝政王在一起,她恨不得自己多長十八個心眼,這樣才能看透那閻王的想法。
“這有什麼,舉手之勞而已,下次阿棠要是需要,盡管派人來尋我,這些日子,我不在大將軍府,就在北大營。”
“蔣大哥既然說了我們就似親兄弟,那小弟與大哥自然是不會客氣的。”
兩人邊說邊走。
沈筠棠沒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沈老夫人那裏,蔣振川反正也無事,就陪著沈筠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