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修己好笑的掃了她一眼,“說吧,難道還要讓我猜一猜?”
沈筠棠眨了眨眼,這才笑著繼續,“這不年節快到了,小弟那還有一批蔬菜愁著沒有銷路呢!”
“想趁著這次宴會,將侯府的菜蔬賣出去?”穆修己挑眉問道。不得不說,在興家方麵,沈筠棠大約是永興侯府這幾代裏做的最好的,隻可惜她不是真的男子。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她真的是男子,他穆修己還有什麼機會?
沈筠棠可不知道穆修己心裏在想什麼,聽到穆修己的話,她頷首,“我確實想趁著這次機會把侯府菜蔬推廣出去,隻是這事要做的熨帖,卻不能像是上次聚寶閣宴會那麼高調了。”
“其三呢?”
沈筠棠嘴角微翹,“我不說,穆大哥心裏也應該有數吧?”
穆修己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師公有想法?”
沈筠棠點點頭,“祖父未與我說,這也隻是我的猜測,因為我看到邀請的名單裏,有好幾位都是祖父昔年的得意學生,穆大哥的父親也在內,到時,國夫人也會來。”
攝政王的眼線遍布燕京,哪裏都不安全,唯有借助這次機會,商量了個章程出來,才能給攝政王當頭一擊,為文帝正統迎來一絲掌政的可能。
穆修己想了想,“其實我父親也早有想法,隻是勢單力薄,若是這次真的能合縱連橫,給聖上一口喘息的機會倒不是不可能!”
沈筠棠同樣希望攝政王能受些挫折,整日裏那般囂張霸道實在是叫人看不上眼。
送完了請帖,沈筠棠又在穆修己的座房裏坐了一盞茶的工夫才離開。
離開後,她又去了禦史台其他幾位相熟的禦史那裏送了請帖。
自從上次在禦史台受挫之後,攝政王這些日子都沒再去打擾沈筠棠,算了算,已一個多月了。
整日伺候在攝政王身邊的魏公公越發覺得這差事是沒法幹下去了。
隨著時間的推進,攝政王的心情越發的陰晴不定,脾氣也越來越差,動輒就會發火易怒,尤其是在每日傍晚看了秦醜送來的小紙條後。
魏公公雖然什麼也不敢說,但是他知道秦醜準時送來的小紙條上大概都寫了什麼,無非就是小侯爺一日的行蹤。
瞧殿下時不時發怒的樣子,定然是小侯爺在沒有殿下幹擾的情況下,活的越發滋潤了……
這日,又臨近傍晚了。
落日微微西沉,外麵卻並未因為這樣的餘暉而溫暖起來,反而是冷風呼號,讓奔波在外的人瑟瑟發抖。
攝政王今日一整日工作效率都不高,從早上奏章從內閣送來,整整兩摞,按照平日正常的速度,這會兒應該剩個十幾本,可今日都快到傍晚,居然還有一摞多都還沒翻開過。
魏公公像是個隱形人一樣站在書房角落,瞧著殿下焦躁的背影。
攝政王殿下突然扔了手中的朱筆,眸色深深,而後他從書桌後走出來,陰著臉在書房裏來回走動,這動作一直持續到魏公公都覺得書房裏的地毯都要被殿下走禿了一層後,攝政王突然道:“秦醜還沒回來?”
魏公公被殿下這一聲問的頭皮發麻,他記的沒錯的話,這是殿下第五次問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