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帶著人一離開,長壽陳紹幾個就趕忙進了雅間。
詠春白梅快步走過來扶住沈筠棠,見她整個人蔫蔫的,完全失去了來華翠居時的那股喜悅之情,而攝政王走時,嘴角微揚,顯然心情變好,心裏就更加擔憂了。
“侯爺,攝政王有為難您嗎?”
沈筠棠被幾人的動作弄的回神,她強扯了抹笑容,搖搖頭,“我沒事,你們放心,隻是這次南境之行,我也要跟著一起去,是逃不掉了。”
她這句話一出口,幾人驚地都瞪大眼睛。
白梅急急道:“侯爺,您怎麼去啊!您又會帶兵打仗!不能與攝政王推脫了嗎?”
沈筠棠歎息了一聲,“這次可推脫不掉,上次為了拿到祖父的藥引,我還欠攝政王一個條件,他此番命令,是用了這個條件,君子一諾駟馬難追,我如何推脫。”
沈筠棠這麼一番解釋,現在身邊四人都與她一樣成了霜打的茄子,突然得知了這個消息,主仆一行誰也沒了享用美食的心情,沈筠棠隻好帶著幾人回府。
既然這事兒已確定下來,瞞是瞞不住的,她還需與祖父祖母商量一番,做好去南境一路上的安排。
回了侯府後,沈筠棠在福壽堂待了一下午,老侯爺自責不已,沈筠棠毫無辦法,隻能耐心安慰,又不能將攝政王真正的心思告訴兩位老人家。
“這攝政王當真是狠毒不已,他用這個交易讓你去南境,這是想斷了我們侯府的根呐!其心可誅!”老侯爺又氣又怒。
“祖父您莫氣,此番若是孫兒露出什麼破綻,最壞的法子不過是死遁,隻是到時京中需要祖父來安置了。”沈筠棠想了想這般道。
老侯爺聽沈筠棠這麼說,老眼一瞪,可是隨即又想到沈筠棠是假鳳虛凰,這一路上若是與攝政王少接觸還好,要真的常常在一起,很可能會泄露身份,那連累的將是整個侯府。他與老夫人兩個老家夥倒是沒什麼,都一把年紀了,也活夠本了。可府裏那幾個花兒一樣的孩子人生才剛剛開始。
自從兒子過世,他又重病,接連遭到打擊的老侯爺已經想開了。
什麼從龍之功,什麼文帝之恩,家族傳續都是虛的,府中孩子們的平安健康、生活安樂才是實在的。
若沈筠棠真正的身份真的被攝政王發現,未免連累侯府姐妹,死遁確實是最合適的方法。
良久,老侯爺精神一鬆,靠在了木輪椅上,“阿棠,辛苦你了,若真到了這步,祖父定會保全侯府。”
和祖父透了底,沈筠棠心中的壓力也釋放了些。
與祖父祖母在福壽堂用了晚膳,沈筠棠回到嘯風居休息。
今天一天實在是大喜大悲,晚膳沈筠棠隻用了半碗粥和一些小菜,而後就去了書房安排一應事宜,直到了快子時,詠春白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端著一碗燕窩來催主子休息。
“侯爺,事情那麼多,就算您一宿不睡也做不完,不如先喝碗燕窩泡個湯歇息吧,明日一早起來再做。”
沈筠棠抬頭一看書桌旁邊還有厚厚的賬冊沒看,整個人怔了一瞬,在心中歎口氣,決定還是聽詠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