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棠顛簸了一個時辰,渾身酸痛,尤以大腿內側和屁股最甚,腰也酸的不像話。
不僅如此,她因為沒用布巾捂住口鼻,時間長了臉幹不說,口也幹的厲害,恐怕隻這一個時辰,她原本水潤的嘴唇就已經開始幹涸起皮了。
沈筠棠瞥了一眼身邊那些攝政王的護衛,一個個抓著馬匹韁繩和沒事人一樣,呼吸都沒急促一下。
這會兒,沈筠棠真想停下馬喝杯茶歇一歇。
可是誰看起來都好好的,就她喘的不行,她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況且秦天華剛剛還特意過來邀請了她去馬車上歇著,她還拒絕了。
沈筠棠咬了咬牙,決定今日就算是硬撐也要撐到休息的地方。
這個時候,她突然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茶香味,細聞之下,應該還是好茶!
她視線一移,立即看到了那杯被魏公公從馬車裏潑出的茶水。
那茶水洇濕了一小塊官道上道路,此時還散著白氣和茶香,饞的沈筠棠恨不得多吸幾口空氣中的香味。
她在心中大罵,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這攝政王有好茶都不喝,居然還讓人倒掉。
沒看到他們這些在外騎馬的,都沒的喝嘛!
如果要真不想喝,端出來給她喝也行啊!
沈筠棠騎馬路過那塊被茶水洇濕的地麵時,還小小哀痛了一下,可她目光一掃,居然看到了地上滾落了幾塊點心。
她視力很好,很快就認出了這些點心是出自侯府的酒樓華翠居的。
華翠居平日裏這些點心禮盒賣的很貴,許多富戶提前來訂都不一定能定得到,現在倒好,直接被人大喇喇扔在地上,沾滿了泥土。
能將這種點心扔了,還如此理直氣壯像是沒發生一樣,除了那坐在馬車裏潑茶水的攝政王還能有誰!
沈筠棠突然覺得攝政王是故意的。
故意將她開的酒樓的點心扔在她經過的路上,叫她看見,又在她口渴的時候將極品的茶水當著她的麵潑掉,好叫她後悔沒有坐他的馬車!
想明白過來後,沈筠棠差點被氣的倒仰。
正因如此,她更不想與攝政王同處一車了!
不知是不是報複,整個車隊足足走了三個半時辰,攝政王才叫車隊停下歇息。
此時,也到傍晚了。
先不說沈筠棠,就說攝政王帶的那些侍衛有些臉上都露出了疲色,有的馬匹也累的臥倒在地。
休息的地方是一處臨城郊外的客棧。
應是提前派了斥候探路,等攝政王一行到的時候,整個客棧都已經準備好迎接車隊了。
因為還沒到元宵,在外跑的百姓商人很少,客棧幾乎是空置的,恰好被攝政王的車隊整個都包了下來。
當隊伍裏秦天華通知休息的時候,沈筠棠險些從馬匹身上栽下來。
幸好她還保有一絲理智和耐力,用力抓住了韁繩和馬鞍,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一直跟在沈筠棠身後不遠的長壽和陳紹見到自家侯爺這模樣,都慌張地跳下馬來到沈筠棠身邊。
陳紹負責牽住馬匹,長壽伸手扶住還坐在馬匹上的沈筠棠,“侯爺,您還能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