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木凳邊,將陳三媳婦拿來兩碗麵端過來。
方才陳三媳婦走的時候還特別知會了她一聲,稍微大的那碗麵是給她的,剩下的那一碗是給她兄長的。
沈筠棠視線落在兩隻碗上,外表看,這兩隻粗陶碗也沒什麼區別,隻是一隻稍微大一點而已,裏麵放的麵條也差不多多,麵條上壓著一點鹹菜,添味兒用的。
既然陳三媳婦已經指定了誰用哪隻碗,沈筠棠也就按照她的,將稍的那隻端起來遞給攝政王。
“兄長,麵還熱乎,趁熱吃吧。”
攝政王頷首,他抬起手臂,當右手要碰到碗時,突然他“嘶”一聲,虛弱地再次咳嗽了兩下。
沈筠棠:……
“兄長,你怎麼了?可是傷口疼?”
攝政王苦笑一聲,“應是抬手臂的時候牽動到了胸口的傷,所以手臂一下子使不上力氣。”
沈筠棠又看著攝政王試了幾次,見他額頭的冷汗都要出來了,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兄長,你靠在床頭,我來喂你。”
攝政王猶疑了一下,“可是阿棠也要吃飯,再放一會兒,這麵都坨了。”
“沒事,都一樣吃,我也沒那麼挑嘴。”沈筠棠大方表示沒事,攝政王半推半就也就隨她了。
此刻,他心中卻是竊喜,沒想到沈筠棠這般好騙好哄,這家夥還是第一次這般照顧他。
攝政王臉上雖是一副苦痛的樣子,但是心裏美滋滋的。
沈筠棠用筷子夾起麵條,端著碗,伸到攝政王的嘴邊。
或許是沈筠棠喂麵條的動作越來越嫻熟,也或許是這麵條是沈筠棠親自喂給他吃的,不知不覺,一大碗麵條就已經見底。而農家粗製的麵條居然變得美味起來,好似讓人吃不夠一般。
等攝政王將一碗麵條吃完,還喝了碗底剩下的湯汁,沈筠棠拿著空空如也的粗陶碗有片刻出神。
這攝政王身體真的有恙嗎?
為什麼前一刻還在喊傷口疼的人,後一刻卻能胃口很好的吃完一整碗麵?
沈筠棠剛升騰起的懷疑,因為自己肚子的一陣咕嚕聲被打斷。
光喂攝政王吃了,她自己一口還沒動。
她視線瞥了一眼剩下的那碗麵條,白白的麵條加上褐色的鹹菜,看起來竟然也是這般的可口。
會不會攝政王吃這麼快是因為餓了?畢竟他們白日裏隻吃了幾塊幹糧,那幹糧口味實在是不怎麼樣,要不是太餓,她寧願不吃。
在來這處山村路上,攝政王吃的幹糧比她還要少。
人在極度餓的時候,胃口總是會特別的好,就算是傷患也不例外吧?
這麼一想,沈筠棠打消了疑慮。
沈筠棠將攝政王吃完的空碗放到一邊,端起剩下的那碗自己吃起來。
靠在床頭的攝政王見沈筠棠的神情終於變得正常偷偷鬆了口氣,他有些懊悔,方才吃的太正常了,有哪個受重傷的傷患吃食物胃口會像他方才那般香的!
幸而沈筠棠餓了,沒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