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攝政王眉頭擰起,越發的後悔自己裝傷裝的過分了。
他在牆壁上輕敲了幾下,屋內影子一閃,秦醜抱著劍立即出現在房間內。
“殿下,屬下聽候吩咐。”
攝政王掃了跪在地上的秦醜一眼,蹙眉道:“你跟著侯爺身後,照看她的安危,若她來回這一路出了什麼事,本王唯你是問。”
秦醜聽到主子這樣吩咐,立即眉頭蹙起,“殿下,屬下若是離開,您身邊就沒人保護了,屬下不能置您的安危不顧。”
攝政王看向秦醜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秦醜,到底本王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
秦醜聽到這句話渾身一震,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越界了,立馬應下命令,轉身就消失在了窗口處。
從桃花村顏大夫家的院出發時已經黑,沈筠棠將顏大夫的夫人給她準備的燈籠掛在馬匹旁邊,畢竟不是白日裏,今夜也沒有月色。冬季裏,又黑又冷,寒風都比白凜冽了許多。
她雖隻是在現代的普通家庭裏長大,但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到了這大燕,成了永興侯府的侯爺,雖然不似普通世家那樣錦衣玉食,但也沒受什麼苦。
像是現在這樣,在冬日夜裏摸黑走一個多時辰的夜路去鎮上求藥材,她還是第一次做。
冷隻是一個方麵,關鍵是桃花村到鎮上一路都是路,晚上,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單身騎馬走在這樣的道上,好似兩邊的野樹都成了精怪,在暗中窺伺和恐嚇。
身周一切東西在黑夜裏好似都被魔化。
沈筠棠本來就怕黑,現在一人騎馬獨行在山道路上,就更覺得恐懼了。
要是可以的話,她恨不得閉著眼睛打馬往前跑,直到目的地再睜開眼,可惜她還需要看路,這根本行不通。
深吸口氣,沈筠棠按捺住自己在黑夜中砰砰亂跳的心髒,心注意著周圍,趕著馬往鎮上的路走著。
隨著夜色濃重,周圍變得越發的安靜,在這樣極靜的環境裏,一點點聲音就會讓人覺得非常明顯。
突然身後傳來“哢嚓”一聲,像是枯枝被踩斷的聲音,又像是什麼妖怪發出詭異叫聲。
這讓本來就緊張到心都要蹦出嗓子眼的沈筠棠更緊張了。
她一抖韁繩,讓馬匹跑的更快些,生怕後麵突然出現的詭異聲音追上來。
黑暗中,從樹上輕功跳下來的秦醜看著自己腳下不心踩斷的枯枝,再抬頭看看一溜煙打馬跑地飛快的侯爺,嘴角僵硬地抽了抽,嘀咕道:“侯爺這膽子也太了吧!怎麼像個姑娘家似的。”
許是恐懼加快了到鎮的速度,當看到鎮的城樓時,才過了一個時辰。
沈筠棠盯著城樓上的大紅燈籠,簡直要熱淚盈眶,若不是為了不讓下半輩子愧疚不安,她才不會騎馬走一個多時辰的夜路,也太恐怖了。
還好鎮不像是縣城,管理的並沒那麼嚴格,鎮上人口不多,也沒有城門宵禁,沈筠棠順利到了鎮街道,按照顏大夫的指點找劉家的府宅。
顏大夫口中的這位劉老爺的確是心善,聽了沈筠棠連夜趕到鎮上的原因,立即派府中下人去藥鋪取了沈筠棠所需的藥材,包好了交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