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商船(2 / 2)

恐怕現在除了她這整艘船都是攝政王的人。

沈筠棠頹然地躺在床上,不想再想有關於攝政王的事,這隻會讓她越想越覺得心煩。

看來不管怎樣,這幾日在船上的日子她要低調些了。

很快,沈筠棠想不低調都不行了。

商船在裝滿了貨物後,就從靖州的碼頭邊出發,順流而下,到南境,而後在榕城附近的碼頭卸貨,他們會在那個碼頭下船,而後從路偷偷去往榕城。

商船從靖州碼頭出發後,這才行了半日,沈筠棠在艙房裏就已經開始暈暈乎乎,中午吃的簡單飯菜這會兒已經吐了個一幹二淨。

她居然暈船了!

沈筠棠躺在床上,整個身體哪哪兒都覺得不舒服。

她以前從不暈船,在現代的時候坐遊輪在海上漂半個月絲毫問題都沒有,到了這大燕,第一次坐船居然就暈船了,當真是不可思議又難受的緊。

恐怕與她現在這身子體質不太好有關。

沈筠棠深吸口氣,盡量平靜心情,好平息胃部的翻滾,可惜這並無多大用處,沒過多久又開始幹嘔起來。

她關著門,一下午都沒出去,也沒有人來打擾,吐到最後,胃裏什麼也沒有了,隻剩下苦膽水,這才吐的沒那麼頻繁。

艙房隨著船隻時不時的跟著河水浮動,躺在床上都不踏實。

安靜的艙房內隻偶爾能聽到外麵水手聊的聲音還有河水拍打在船身的聲音,其他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一下午沈筠棠都在嘔吐和安靜中度過了。

等胃部空空,身體平躺在床上,看著艙房內偏矮的花板,沈筠棠突然感覺到一絲淒涼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瞬間就會崩潰。

許是以往再苦再累身邊都有人陪伴的緣故,這一刻獨自在空闊的艙房裏受苦,沒有一個人看到,也無人安慰,頃刻以往受的那些苦楚也浮現在腦海,整個人頓時就覺得委屈的不行。

眼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眼角滑落,沾濕了兩邊的鬢發。

沈筠棠這一刻突然就有些想家了,想家中祖父母,姐妹,以及詠春白梅長壽等人。

這般委屈著想著,什麼時候睡過去的,沈筠棠自己都不知道。

攝政王的艙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點上了燈燭。

等他將最後一份公文批閱完放到一邊,居然已經夜色四起,艙房裏也早被人點上了燈火。

他活動了下筋骨,旁邊一直透明人一樣站著的胡陽雲這個時候才敢出聲詢問,“殿下,已經過了戌時,外麵都黑了,吃些東西吧?”

攝政王頷首,而後問道:“侯爺呢?晚膳可用過了?”

胡陽雲一聽殿下詢問侯爺,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一整個下午,他都未派人去瞧侯爺的情況,而且到了晚膳時間,也沒讓人送吃的過去。

半上午的時候,殿下帶著侯爺上了船,兩人之間氣氛瞧著不太好的模樣,後來殿下話的時候又不冷不淡,他還以為殿下故意給侯爺吃掛落,不理侯爺,懲一懲侯爺的銳氣。

所以他也沒吩咐人照管侯爺。

哪裏想到殿下在處理完了繁重的政事之後,第一時間就是問侯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