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沈筠棠的肩膀後,攝政王轉身就離開了,沒有一點留戀,幹脆的很。
這讓沈筠棠心底剛升起的那點懷疑又暫時的消散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攝政王拍的那塊肩膀,搖了搖頭,低聲喃喃道:“那閻王應該還沒有懷疑,不然不會態度還像以前那樣。”
兩炷香後,胡陽雲帶著幾個侍衛果然到了沈筠棠這裏報到,而後沈筠棠就被請到了院子的二門坐上了馬車。
眼看著馬車出了這所院子,沈筠棠從袖袋中掏出她中午剛畫好的院落地圖,苦笑了一聲,攝政王還真是對了,這地圖現在是用不著了,那閻王早就算準了有這事,所以才任由她在院子裏走動吧!
沈筠棠一把將手心裏的地圖揉成了一團。
她掀開車簾,透過縫隙往外看了看,見已出了他們住的院子,又繞過了幾條街道。
身邊都是攝政王的人,不知道什麼她才能與侯府的人聯係上。
胡陽雲帶著護衛騎著馬押著馬車,一個多時辰才在城中一座巷子裏停了下來。
原本沈筠棠是打算這一路都偷偷掀開車簾看著外麵的路,若是路途不遠,她不定還能記住路線,可進了城門後,馬車奇怪八繞,加上這本就是沈筠棠第一次來的陌生城市,半個時辰,她就被繞糊塗了。之後,她幹脆放下馬車,猜到這恐怕是胡陽雲故意的,領著馬車在城裏繞來繞去,就為了不讓她記清楚這一路上路線。
沈筠棠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她冷哼了一聲,這攝政王還真是無處不算計了。
胡陽雲那武夫腦袋可想不出這招。
馬車在巷子裏停下後,胡陽雲親自下馬請馬車裏的沈筠棠下車。
“侯爺,殿下的地方到了,可以下車了。”他話恭敬,還帶了一分擠出來的笑,叫人看起來要多假有多假。
沈筠棠不想一直坐在馬車裏顛簸,況且雖是馬車裏放了一盆冰吸熱,經過一個時辰的路程也化的差不多了,馬車這會兒沒有透風,悶的很,她才不與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故意不下車。
掀了車簾,就見馬車旁已被胡陽雲放了個腳凳,恰好可以讓沈筠棠踩上去。
沈筠棠踩著腳凳下馬車的時候,多看了胡陽雲一眼,胡陽雲立馬給他的主子表功,“侯爺,這是殿下讓屬下準備的,瞧,殿下即便現在不在,也處處為侯爺著想。”
她下來後,就有侍衛將腳凳拿到了馬車後掛好,她朝著掛好的腳凳看了一眼,那根本就是給女兒家用的東西,通常姑娘家個頭都不高,若是高的馬車,總要多帶個腳凳,這樣下馬車上馬車都方便許多。
攝政王給她也置辦了這個,是懷疑她是女兒身,還是嫌棄她個子矮?
不管是哪樣,沈筠棠都不喜歡。
她淡淡轉過臉,沒理胡陽雲過分諂媚的笑容,她朝著馬車停下這處院落看去。
這裏就是一個深巷,住戶不多,這會子又是下午最熱的時候,出來溜達的人就更少了。
眼前是一座二進的院子,前院種著三棵巨大的棕櫚樹,瞧著起碼有幾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