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家侯爺一直都是女扮男裝,可從未見過自家侯爺穿女裝的模樣。
現在陡然一見,驚的他不出話來。
青色的層疊襴裙,繡著蓮葉田田,錦鯉在蓮葉下穿梭,上身是一襲鵝黃的寬袖窄衫,不經意間將身形全部勾勒了出來。
柔順的黑發簡單盤成了一個髻,上麵隻插了支玉釵,有一半黑發都垂在肩頭背後,卸去了濃黑的眉毛,顯出了原本纖細的長眉,長眉下是一雙澄澈的桃花目,眨動間,像是山泉閃動著波光,讓人情不自禁想要去守護。
麵前這靈動的千金哪裏能讓人聯想到進去的侯爺!
沈筠棠見長壽愣著不動,眼睛也直直看著她,她無奈的在他眼前晃了晃,“驚到了?”
長壽回神,連忙搖搖頭,“沒有沒有,侯爺這樣打扮一時讓的有一些不習慣。”著著臉還紅了一分。
“好了,以後你會習慣的,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嘛!”沈筠棠嘀咕。
知道是知道,平常看著都是男兒裝束,沈筠棠平日裏坐臥行走都與男人無異,現在猛然換了女裝,好似神態都跟著變化了,長壽親眼見了,能不震撼就怪了。
吃驚歸吃驚,事情卻耽誤不得。
長壽進了淨室,找了個帷帽遞給沈筠棠,“侯爺,出去的時候將這個戴上。”
沈筠棠點點頭,順手就把帷帽戴好了。
長壽領著她從裏間的側門出去,上了後院早就安排好的馬車,馬車旁守著四個人,都是四十多的中年人,他們樣貌普通,在沈筠棠上馬車的時候都給她看了一塊的木牌。
這木牌正是老侯爺的信物,有這塊木牌的人是永興侯府絕對可以信任的老人。
四人見沈筠棠女兒家打扮他們眼中一點驚訝都沒有,而是恭恭敬敬扶著他上了馬車,幫她將車簾放下。
給沈筠棠駕車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在外間見到胖胖的中年掌櫃,此時,他已換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裳,看了沈筠棠一眼後笑眯眯的道:“府中老太爺在來之前都吩咐好了,讓我們接三姐回去,有我們一路看顧,三姐隻管放心就好。”
沈筠棠一愣,笑著回道:“那就有勞幾位叔伯了。”
這位胖胖的中年掌櫃話中的意思明顯,話裏的老太爺就是她的祖父老侯爺,她若是不女扮男裝,在家中姐妹當中排行第三,該是三姐,他們來之前,老侯爺應是與他們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否則他們不會這般不動如山。
沈筠棠坐的這架馬車就是一輛普通的馬車,外表看來,他們就像是戶千金出門探親或是投奔遠親。
而另外一邊,長壽、陳紹、蓋爾帶著孫知府分兩批喬裝成商販出城。
攝政王被南齊二皇子的軟劍刺中之後,雖然避開了致命部位,但那軟劍還是真真切切刺入了胸口,原本他這裏就有之前受的老傷,如今舊傷添新傷,隻比原來更加嚴重,再加上中了之前酒水中的藥,這會兒,攝政王的情況並不好。
秦華跑過來救助的及時,一把接住了要倒地的攝政王,還泄憤的將死透了的二皇子屍體踹到了一邊。
“殿下殿下!”秦華焦急的喊著。
攝政王剛剛那一瞬的暈眩感在被秦華接住後,感覺好了許多。
他用力喘息了兩下,這才緩緩睜眼,看到自己周圍圍了一圈人後,劍眉攏起。
攝政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啞著嗓子道:“幫本王將軟劍拔掉!”
此刻,攝政王臉色蒼白冒汗,嗓音嘶啞,嘴唇都發白起來,再加上胸口的傷處流血將藍色的布料都染成了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