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四品官員家裏的秀女在表演驚鴻舞的時候,大殿外守門的太監突然像是受驚鴨一樣嘶啞著嗓子破音的喊道:“攝政王殿下駕到——”
刹那,滿殿嘈雜,處處都是議論聲,誰也沒想到攝政王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閻王不……不是還在南境榕城嗎?怎麼像是會瞬移一樣,眨眼就出現在了京城皇宮?
怕不是外麵通報的太監出現了幻覺,喊錯了吧?
可當一身玄色華服的攝政王帶著侍衛出現在瑤華殿的大門口,吵鬧的大殿瞬間就安靜如雞。
大殿裏大約安靜了一兩秒,不知道哪個機靈的先反應過來,跪地大喊了一聲“攝政王殿下千歲”,下一刻,在座的大臣命婦秀女全全跪下請安。
一時間,瑤華殿裏充斥著一浪一浪的攝政王千歲的聲音。
攝政王還是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隻是臉色格外的冷酷,更是叫人瞧不出一分情緒的變化來。
他沒話,隻邁開長腿朝著大殿裏走。
他沒話,就算是閣老也不敢就這麼起身,都戰戰兢兢的等著這位爺發話呢!
幾位老閣老也是尷尬的很,本來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給皇帝選了皇後,下了聖旨,定下了,再等攝政王回來,他阻攔也遲了,可現在攝政王正趕上選秀,這都叫什麼事。
他們朝著上首僵在禦座上的皇帝瞟了一眼,當真是替皇帝尷尬和可惜。
這皇叔回來了,哪裏還能由得了他們,也不知道攝政王會不會網開一麵,給皇帝選個好媳婦兒……
這宮裏想巴結攝政王的太監宮女多了去了。
見攝政王往皇帝這邊走,早有人就抬了桌子椅子放在了皇帝旁邊,那桌椅製作的工藝一點也不比皇帝屁股下的禦座差。
攝政王在皇帝身邊停了下來。
皇帝之前怔愣的神情這才勉強調整過來。
方才攝政王往他這邊走的時候,龍行虎步,雖然比離開燕京時瘦了些,但臉色不錯,眼神像是以往那般深邃犀利,哪裏是重傷的樣子。
他眉頭不禁緊了緊,難道他收到攝政王在榕城受重傷需要休養的消息是假的?
如果他真的受傷,就不會這麼快出發,而且趕在這個時候不聲不響到了京城。
麵上雖然什麼都沒表現出來,但掩藏在寬袖下的手卻已捏的死緊,指甲戳到了手心,在手心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秦澈,別來無恙!”站在皇帝麵前,即便兩人現在是平起平坐的,讓人看起來,攝政王也像是站在高高的山巔上在俯瞰皇帝。
這一刻,皇帝才終於動了,他強迫自己調整麵部的表情,擠出一個“真切的笑”來,他拱起雙手對著攝政王行禮,“恭迎皇叔回宮,這段時日,皇叔在外辛苦了,若不是皇叔,我大燕疆土都將有損。”
瞧著這樣在自己麵前伏做低的親侄子,攝政王輕嗤了一聲。
“聖上不用這般誇讚,本王做這些是為了大燕百姓,既然宴會已經開始了,那就繼續吧!”完這些,他才與身邊魏公公交代一聲,讓他叫被晾了好一會兒的臣子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