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棠連忙慌張的將茶盞放到一邊,起身給到了麵前的攝政王行禮。
不過因為她剛換回姑娘家的衣裙,卻不適應女子行禮的方式,情急之下,對著攝政王行的禮節卻還是男子之間常用的。
等她反應過來,這禮已經行了。
攝政王瞧著麵前這人兒穿了他早上離開時挑選的衣裙,本來壓在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覺就消散了兩分,可見到她這般行禮,怒火就又回來了。
明明是個漂亮的姑娘,穿著精致的裙衫,卻做男子行禮狀,實在是不倫不類。
他揮手讓伺候的宮女下去。
花廳裏隻剩下攝政王與沈筠棠兩人。
沈筠棠瞬間的慌張之後,這會兒心情已經平靜下來。
現在她在攝政王麵前徹底沒了秘密,反而完全放鬆了。
最壞的結果已經實現了,還有什麼能比現在更壞的。
攝政王不叫她起身,她自己直起腰。
他想刁難她,她反而不伺候了。
攝政王一手背在身後,眼角餘光卻一直都在注視著沈筠棠。隻見這家夥一夜過後居然硬氣起來了,在他麵前都敢不規規矩矩的。
攝政王心裏吐槽嫌棄,可眼神中的寵溺卻點滴都沒少。
他其實希望沈筠棠與自己這般“不見外”,對等的相處。
攝政王走到桌邊坐下,不經意間已將沈筠棠從頭打量到尾。
他的眼光果然沒錯,衣裙很適合她,那兩名宮女確實是巧手,發髻梳的也不錯,隻是那頭上的鮮花是怎麼回事?
那麼多釵鬟,難道沒有她喜歡的?
沈筠棠正在心裏想著怎麼擺脫這閻王回侯府呢,哪裏想到他在看她今日渾身的打扮。
要讓沈筠棠知道這位攝政王的想法,定然要嘟囔他不務正業。
攝政王點了點旁邊的座位,“阿棠,過來坐。”
沈筠棠朝著他身邊座位掃了一眼,見那座位離他有半臂距離,而且是圈椅,他並沒有機會對她動手動腳,這才應了一聲坐到了他身邊。
沈筠棠不問緣由迅速過來坐下似乎是取悅了攝政王,他話時的語氣好了許多。
他指了指沈筠棠頭上,“怎麼?那些首飾都不喜歡?”
沈筠棠摸了摸頭上那朵鮮豔的芍藥花,頓時回憶起了打開妝台上首飾盒的情景。
一首飾盒的鳳形首飾,叫她一個侯府的姐怎麼戴?
鳳形的首飾是有規製的,九尾鳳隻太後皇後能佩戴,五尾鳳公主王妃等能佩戴,就算是一品誥命夫人也隻能戴三尾鳳,其他人別想,戴了和鳳凰沾邊的首飾,那就是違了規製,被發現是要受到處罰的!
她現在什麼身份也不是,勉強可以算是個侯爺,可也沒佩戴龍鳳的資格啊……
沈筠棠嘴角抽了抽,回道:“太貴重了,微臣戴著不合適……”
微臣兩個字一出來,攝政王就蹙了劍眉。
“阿棠,你以為你現在這模樣還能回朝堂當你的禦史大夫?”
還微臣微臣的自稱!就不怕他現在就給永興侯府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