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是正一品,但卻與正一品的官員權力沒有多大差別。
也正是因為如此,攝政王嫡係才不肯輕易讓出這塊肥肉。
可是……為什麼那個可怕的男人會突然改了主意?而且還要一手促成此事?
不管怎麼說,永興侯府可一直都是衷心的保皇黨。
一道白光突然在沈筠棠的腦中閃過,她微微一怔,一雙笑起來就微彎的眼睛眯了起來。
難道就是因為永興侯府的位置,他這才故意保的她?
讓保皇黨係內對沈家存有疑慮?
離間?
一時間,沈筠棠還真猜不出高高在上的那位的意思。
沈筠棠不知道,引著她的這位高公公,正不時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沈筠棠走著走著就發覺這路有些不對,這方向,原主記憶沒出錯的話,應該是往後宮去的吧?
聖上接見大臣怎會在後宮……
沈筠棠神色變得警惕,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邊的高公公,嘴角微微翹起,帶著一絲溫柔的弧度,“高公公,這路怕是有些不對吧?”
瞬間,高公公臉上竟然多了一絲尷尬和心疼。
“侯爺,雜家沒帶錯路,聖上就在禦花園裏。”
沈筠棠:……
哪家皇帝召見外臣會在後宮的禦花園?
沒辦法,高公公都開口這麼說了,沈筠棠隻能繼續跟著。
這件事還真是沈筠棠多慮了,小皇帝還確實就在禦花園。
等到了禦花園,高公公又領著她七走八拐去了一處角落。
站在一片長廊上,沈筠棠極目遠眺,這才看到不遠處假山旁一個明黃色的身影。
那一抹明黃身邊居然沒有一個人跟著。
明黃色的袍角被吹起,竟然讓人感到一絲淒涼。
沈筠棠嘴唇忍不住一抿。
不等她詢問,高公公已經開口解釋,“侯爺,聖上就在那兒呢,咱們快些。”
沈筠棠頷首,不由得加快腳步朝著那個明黃身影走去。
到得近前,沈筠棠這才慢慢看清。
這是禦花園一處極為隱蔽的角落,周圍沒有當差的太監宮女,這假山後,隻一石桌兩石椅。
現在已是深秋初冬的時節,那石椅上竟然沒墊上一塊軟墊。
不等沈筠棠行禮,一直背對著她望向遠處宮牆的明黃色身影就轉過身來。
直到這一刻,沈筠棠才第一次見到小皇帝的真容。
轉過身麵對沈筠棠的是一個高瘦的青年,皮膚蒼白的連嘴唇都沒什麼血色。
五官與攝政王有一兩分相似,但卻少了攝政王那股侵人的氣勢。
都說大燕皇族經過世代刪選,不管男女都姿容秀絕,這麼一看倒也不無道理。
不管是眼前與沈筠棠同歲的小皇帝秦澈,還是二十五歲“高齡”的秦胤,都長了一個頂尖的好模樣。
小皇帝秦澈氣質溫和,做了這麼多年傀儡,整個人居然沒有一絲陰鬱的氣息,幹淨純潔的就像是現代一心讀書的高中生。
他那雙與攝政王極為不同的狐狸眼,清透的眼神宛如他名字一樣,毫無侵略性。
如果把攝政王比作草原的王者雄獅,那麼這位小皇帝就是清靈的梅花鹿。
離了近了沈筠棠才發現小皇帝一身明黃的龍袍竟然有些寬大,罩在身上空空曠曠的,那袖口一處邊角也磨的有點起了毛邊。
視線往下落,那雙繡著五爪金龍的鹿皮靴子似乎是半舊的。
沈筠棠看到石桌一旁,隻高公公一人在給一個紅泥小火爐加炭,那炭居然還不是銀絲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