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色的水裏,一縷縷光線照入幽暗的地段,照亮了著一位青年。“好舒服啊..我,這是在哪裏?”青年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看到這裏的景象,不禁久久無言。這是一片深藍色的海洋。海洋的下方,沉寂著一座城。這座城無比的精美,無比的宏大。四方伸出高聳的見不到頂的巨大柱子,城體完全都是白玉雕琢而成,城門上有三個大大的字,但青年卻看不懂。“這..是什麼?”他第一次看到這東西,但他看到了更壯麗的景象。無頂之柱轟然響動,四方沉下無盡頭的、仿若青銅製成的鎖鏈。那鎖鏈的盡頭綁著一把斧頭,而斧頭的不止顫動也撼動著無頂之柱。青年見過那斧頭。“你很想出去,對嗎?”青年輕聲說道。仿佛為了回應青年一般,巨斧發出嗡鳴。這一次,整個白玉城開始震動了起來。深藍色的海水中攪起了巨大的漩渦,青銅鎖鏈也隨之一寸寸的斷裂。青年禁不住的將手舉過頭頂。他感到那把斧頭很熟悉,仿佛千萬年前的就與他相識一般。斧頭向著少年緩緩靠近,隨之越變越小。當他握住那把斧頭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顆心。金色的心髒不斷地躍動著,仿若從未死亡。而青年未曾驚訝,隻是默默地看著那顆心髒,如同等待著什麼。突然,那顆心髒慢慢的打開一個深邃的,較之深海更幽暗的通道。青年知道,他該走了。一夢初醒。............“真是的,又是這個夢啊!不過,好像多了一把斧頭?”漆黑的環境裏,巫邢狼狽不堪的撐著牆,並且苦笑。他的渾身上下都是汗,仿佛剛剛經曆過馬拉鬆長跑。“洗個澡放鬆一下吧,”他自言自語道:“這感覺真是黏糊的要死。”巫邢慢悠悠的走進浴室,開了水。他看著朦朧的蒸汽,感受著恰到好處的水溫,思緒便漸漸的低沉了下來。淨身之後,他獨自走到客廳,拿出一瓶五糧液來,拉開了窗簾。巫邢細細的品著口中化開的白酒,旋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看著這繁華的城市,開始回憶這幾天的事。............七天前,南海巫家。這是一個很大的祠堂,祠堂外樹木繁茂,遮擋了進入祠堂的通幽小道。正值晨曦,良辰好景,祠堂內卻是一片沉靜。跪在地上的巫邢並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的低著頭。他知道,自己最終的結果就是被流放。自己的父母在旁邊不止的磕頭。那些叔叔伯伯冷眼的看著。那些平時巴結他都來不及的紈絝子弟,恨不得上來踩他兩腳。巫邢很清楚,因為自己太優秀了。南海巫家,是一個淵源極深的家族。他們一直靠著醫術遠近聞名,同時還暗地裏控製著一些大型企業,在整個****也算是大有名氣的家族了。這棵樹枝繁葉茂,庇護了家族中的精英,也養活了那些無所不為的人渣和陰謀家。最終,在老祖宗的不忍下,巫邢獲得了‘仁慈’的審判——保留祖籍,逐出家族。巫邢清晰地記著那些人惡意的眼神與父母的眼神。他感到心寒,他發誓,有一天要帶著父母遠走高飛,最好走出這個地球。但他還是善良的。可是在暗地裏的某些陰謀家覺得不夠,他們不想巫邢活。在巫邢轉身出去的時候,一發子彈破空而來。繞著螺旋,極速的撕裂空氣,穿過一層層阻礙,衝向巫邢。巫邢無奈,隻得舉起右手抵擋,同時做出規避動作。12.7mm反器材子彈當然不是吃素的。穿過數層防彈材料之後,仍有難以想象的殺傷力。巫邢的右手,中彈。他甚至沒有覺得疼,他悲哀的心死。巫邢要報仇。他搖搖擺擺的走出了祖宗祠堂,血滴了一路。巫邢驅車前往醫院,他得取出子彈。他知道,要想報仇,先得養精蓄銳。............醫院,巫邢取出子彈之後。他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右手,知道自己的醫道算是廢了。一陣陣的痛感襲來,將他的思緒扯回現實之中。“真是恥辱啊。”巫邢輕聲說。巫邢很清楚自己該去做什麼了,那就是他一直不願意碰的修道。“是啊,南海巫家的正統天才得來這個醫院取子彈真是奇聞。”另一個溫文爾雅的青年微笑著拋過來一罐咖啡,而巫邢用他的左手穩穩地接住了。巫邢毫不客氣的拉開拉環,灌了幾口,便將咖啡拿在手中,不停把玩著那罐子。溫雅青年靜靜地坐下。“終於決定要修道了麼?”溫雅青年還是笑著問道。“對啊。”巫邢在沉默後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我現在心情真的很糟糕,連山柯你能這麼陪我我當真很高興。”連山柯臉上還是笑著,他隻是說了一句話。‘我們是兄弟。’巫邢一怔,隨即開始大笑。他一邊笑著,一邊開始絮叨兩人的丟人事。“還記得咋們小時候偷白酒嗎?咋們偷到之後,兩不知輕重的往下灌,結果醉的慘不忍睹啊!結果咋們都是挨了一頓痛揍。”連山柯臉上還是笑著反擊道:“你也好不到哪去啊!小小年紀竟然喝酒,還拉上我!”就這樣兩個青年在病房裏談著過去的糗事到了下午。巫邢率先開口了。“你準備多會回燕京?”他帶著些許期待問道。“這個不定,”連山柯微笑著答。“本來就是和你一起走的。”巫邢陷入了沉默。他緩緩抬頭,凝視著窗外。陽光還是那麼燦爛,醫院中的小型公園也是充滿了盎然的生機。在連山柯的注視下,他慢慢的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涼爽的風吹進了病房,巫邢和連山柯也不管頭發被吹亂,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最後,巫邢開口了。“走吧,除了父母,沒什麼留戀的了。”“嗯。”............飛機快速穿過雲層,帶出一道劃痕。巫邢靜靜的感受著馬達的轟鳴,看向窗外。無邊無際的白雲,不斷流動著,映襯著好似在不遠處靜默的燃燒著的太陽。雖然有時差,但他也看到太陽西沉了。華美,壯闊,不起波瀾。橙紅的餘暉映染了整個天際,但這光輝終將逝去。這是每天司空見慣的場景,而今天巫邢不禁想起了那個逐日的巨人,於是低聲笑了起來。連山柯帶著不解與擔憂看了看巫邢,問:“你沒事吧?別太難過啊。”巫邢頓時感到心中一暖,同時無所謂的解釋道:“沒關係,我隻是想到了那個逐日的巨人。”連山柯下意識的看向窗外,隨後他轉頭笑著看向巫邢。“他就是追逐了自己的夢想,不是嗎?”連山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巫邢摸了摸鼻子,低聲問道:“難道追逐自己的夢想就該付出代價嗎...?”兩人久久沉默。............巫邢將酒瓶輕輕地放在茶幾上,靜靜地看著這座城。他忽然一笑,豪放的說:“別看了,看也看不出個啥來。”他站起身來,拉住窗簾,慢悠悠的走回臥室。坐在床上,他默默地運行起家族的功法。巫邢很清楚,自己為什麼不願意修道。在他剛剛得到家族功法的那一晚,他迫不及待的便開始運行。雖然第一次運行的成效便極其驚人,打通了全身的經脈,但是他卻死活不願再碰第二次。因為他看到了幻象。準確的來說,就是今天得到的那把斧頭。巫邢還記得,那天的場景。灰色的天,灰色的地。一望無際卻也寸草不生。整個灰色的世界都充滿了死氣。到處橫七豎八的插著各式各樣的兵器。這些兵器,仿佛都在膜拜——中間的斧頭。那斧頭隔斷了大地,撕裂了天空。巫邢查找了許多資料,甚至將百科全書都查了,卻也沒發現那把斧頭的一點線索,他隻好放棄查找這斧頭的來曆。不一會兒,巫邢睜開眼。他緊盯著天花板,默默地抬起了一隻手。他發現自己修煉速度快的可怕。僅僅七天,巫邢便進階到了第五級。這七天來,每天都出現那個夢,而每次都越發真實。好像,在吸引著他一樣。想到這裏,巫邢不禁頭昏腦漲。他敲了敲自己的頭,苦笑著說道:“我考慮也考慮不出什麼來..畢竟我對這些一無所知,還不如睡覺吧。”他拉了拉毛毯,帶著頭昏腦漲的感覺入睡了。............西方,聖庭教會總部。一位慈祥的老人,穿著寬大的白袍坐在高高的禦座上。他靜靜地看著廳外敞開的門,不一會,便下雨了。三個門都吹進淩冽的風,而老人寬大的衣服卻毫無動靜。一道道雷光透過穹頂的五色玻璃照射進來,給這宏偉的教堂平添幾分詭異。空曠的大廳裏,突然走進一個人。他身材魁梧,在雷光的映襯下,微微可見穿著一身鮮紅色的輕甲。見到老人後,他隨即單膝跪地,輕聲的說:“教皇殿下,歐洲一部的食人魔部落已經討伐完成了。”教皇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走到白玉石築成的斜柱旁邊,慢慢的撫摸這柱子。半晌,他開口了。蒼老的聲音有一種穩重的感覺,而這感覺又是十分的迷人。“辛苦你了。這幾日,我發現東方的玉界屏障已經削弱了。”他眼中帶著一絲狂熱,“我們應該趁著這機會,將主的光輝播撒到那神秘的東方!”“雖然你的實力還是無法進去,”教皇繼續說道。“但你的徒弟可以啊。當然,護衛可以多選一些。”紅甲男子更是帶著狂熱,連聲答應。不止是教會,各地都在蠢蠢欲動。............燕京,華尊大廈。五百米的高空,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卻穩穩的端坐。他笑著看漆黑的夜空。平常看不到星星的天幕漸漸的變得明亮。對於這座城市,久違的星星開始重新出現。而閃爍的星河仿佛又在預示著什麼。他優雅的的站起身來,在原地留下一句話:“是時候,開始了!”說罷,便縱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