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節 SS部隊在前進(1 / 2)

當蘇軍潮水般湧上來時,大隊長在一輛坦克屁股後麵窮追不舍。油煙和塵土嗆著他上氣不接下氣,總算把磁性手雷扔在坦克的發動機天窗蓋子上。爆炸的氣浪把他推向蘇軍,狠狠地咂在蘇軍士兵身上,剛要爬起來時,來自坦克上的扁空油桶咂在他肚子上,令他極不雅觀地四肢朝天,墩坐在地上。

他不禁勃然大怒,從靴子裏抽出黨衛軍的短劍左刺右突。一個蘇軍剛從坦克上跳下來,腳還沒站穩,大隊長一刀刺向他的肚子,滾燙的血迸到握刀的手上,又膩又滑。

緊接著又一個士兵平端起槍向他瞄準,他一刀劃過去,握槍的手指齊刷刷切斷,落入塵埃。紅軍士兵疼得嚎叫跳動,大隊長又一刀掄過去,刀尖輕飄飄從蘇軍士兵脖子上劃過,準確地將頸動脈挑斷,鮮血從血管斷開處噴出。

在激烈的戰鬥中,T35坦克成了一堆廢鐵,炮彈全部打完了,機槍要麼被打壞,要麼槍管報廢,格魯勃斯與米沙虎落平川,從兩人高的坦克上跳到地麵上。幾個蘇軍向倆人步步進逼,格魯勃斯倒提著沒有子彈的波波莎衝鋒槍,米沙提著手榴彈,背貼背旋轉,格魯勃斯望著伸到前麵的刺刀說:“米沙,我的心肝,如果我死了,我會想起你的屁股的。”米沙安慰他:“別說喪氣話,就是死,我倆也死到一塊了。”

蘇軍端起槍,明晃晃的刺刀指著他倆。即將離世之際,格魯勃斯與米沙不打算藏著掖著,他們撕破了最後的一層遮羞薄紙,手裏緊握著手榴彈,情侶般相扶相依著深情對望,兩人的嘴唇就要相碰……

忽然覺得身邊空蕩蕩的,預期中的刺刀並沒有戳來,倒是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援軍在最後一刻趕來了,周圍都是印著黑色十字的德軍坦克和灰綠色軍裝的德軍,還有穿著新式迷彩服、罩著白色偽裝衣的武裝黨衛軍。剛才殺氣騰騰有幾個蘇軍握著刺刀的手朝天舉著,顯然身份變了,成為戰俘了。

其實,他倆在生離死別時局勢已經發生了逆轉,隻是兩人感情太投入,忘情地投入角色,成了名符其實的“玻璃”,讓解救他們的德軍——有些還是從挪威趕來的黨衛軍第6山地步兵師官兵——大飽眼福。米沙一把推開格魯勃斯,他趔趄著退向人群,大家爭先恐後地躲開了,仿佛他的身上沾滿了細菌。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安德裏走到一營長的屍體前,他滿臉烏黑,倒在一輛燃燒的坦克旁邊,手裏還緊緊攥著燃燒瓶,確切地說是瓶頸。瓶子底下一個大洞,汽油全流淌到地上。

那名波羅的海的突擊隊員被刺中腹部,青紫色的腸子已經滑出肚子外麵。卡爾梅克人蹲在地上,抱著瀕危的隊員連聲喊叫:“格列奇,我們就要回去了,第8師來接我們了……”突擊隊員極力睜開眼睛,用微弱的聲音叫了聲“媽媽。”頭一歪倒在隊長的懷裏。

這就是瀕死者的真情實感。年長的士兵們死前想著自己的妻子和兒女,年輕士兵念叨著媽媽。至於臨終前的高談闊論和豪言壯語,其實都是極盡渲染的胡柴和感情用事的藝術加工。

黨衛軍大隊長到二級黨衛軍大隊長的屍體跟前。在方才的戰鬥中,黨衛軍二級中隊長親自操縱新式機槍,打死了近百名蘇軍,並在最後關頭成功地破壞了機槍。一個蘇軍把刺刀插進了他的胸口並開了槍,二級中隊長雙手握著刺刀,前胸和雙手血肉模糊,像擱淺在岸邊的魚一樣大張著嘴,掙紮了很久才咽氣。

大隊長伸出手,替他的下級合上了那雙蔚藍色的眼睛。一個大隊的黨衛軍士兵如今隻剩下了300個人,而安德裏的裝甲偵察團如今隻有200人。同樣數量的傷員被緊急轉移到後方。僅僅在這個小山坡及其周圍,靜靜躺著近2180名蘇軍屍體。

援軍最高指揮第41軍第8師師長布蘭登貝格爾陸軍少將向元首敬禮,並指著山下密密麻麻的德軍報告:蘇軍鉗子的右臂業已切斷,蘇軍第39集團軍成甕中之鱉。作為證明,他帶來了一張頭天出版的蘇聯報紙《紅色的鷹》,上麵刊登了這樣的消息:拉多加湖已經在望,但是德國法西斯匪徒不顧慘重損失,向第7集團軍發起反攻,英勇的蘇聯工農紅軍在給敵人以巨大的傷亡後,從拉多加湖東岸轉移。

自2月上旬發動聲勢浩大的反攻以來,在斯大林的督促下,蘇軍第39集團軍沿著斯維裏南岸的公路和鐵路,自東向西發動鉗形攻勢,向東挺進了近45公裏,兩隻大鉗子即將在洛傑伊諾耶波列以東15公裏處合攏,先頭部隊離拉多加湖東岸僅僅20公裏。

拉多加湖像一團鬼火,吸引著南線和北線的蘇軍不顧一切地往那裏撞擊。多日來,德軍41軍的兩個師參加了對南線蘇第7集團軍的夾攻後,揮戈北上,在半個月前借道瑞典從挪威趕來的第211裝甲旅的配合下,圍攻蘇39集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