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與冉妮亞見麵,李德冒著風險來到這裏。為了給元首增加安全係數,軍部專門組織了一次突擊,弄巧成拙。這裏沒有冉妮亞的芳蹤,沒有知道她的下落。
李德太想給冉妮亞一個意外驚喜了。他成天盤算著上演一出德國版的戰地浪漫曲,隻是浪漫得連人心上都找不到了。
鮑曼急了,他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恢複過來。李德表麵上鎮定自若,心裏在百爪撓心:“冉妮亞啊,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不好好在這個地方呆著,到處亂跑個屁呀。”
元首執意要去尋覓,大家好歹才勸阻住他。鮑曼少有地發火了,情急之下的一句話讓李德醍醐灌頂:“你真像那個愛女人不愛江山的溫莎公爵啊!”
溫莎公爵即英國的愛德華八世,全稱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國王、英屬海外各自治領地國王和印度皇帝。他執意要娶辛普森夫人,遭到英國政府、英國國教及海外領地政府的強烈反對。在要麼放棄辛普森夫人、要麼放棄王位的兩難選擇中,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退位,成為英國及英聯邦曆史上在位最短的君王。
李德沒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給別人留下了如此壞的影響,他們竟然把他——把畢生獻給德意誌民族和人民,為了給德意誌帝國拓展生存空間,連婚娶都放棄的人,比作英國的花花公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德是愛女人更愛江山的人,他最終遵從了大家的意見,跟隨隊伍往回走去。忽然右前方傳來一聲巨響,一隊士兵從他們旁邊跑向那裏。副官拽住一個士兵問道:“怎麼回事?你們的指揮官呢?”
士兵睇了他一眼,掙脫他的手往前跑去。一個上校從地下冒出來一般站到他麵前,匆匆敬禮:“這位上校有什麼要問的嗎?”
副官急促地問道:“前麵發生什麼事了?要不要我們幫忙?”
“有一股殘敵躲藏在火車機庫裏,剛才戰士們炸開了圍牆,要衝進去消滅他們。”上校望了一眼副官的隊伍,對副官說:“我正式邀請你們加入狩獵。”
施蒙特分開人群上前道:“幹嘛要衝進去消滅,轟幾炮不就結了?”
上校出言不遜:“這人是誰?別吃了燈草灰盡放輕巧屁。難道我們不知道用炮轟來得輕鬆呀?”
施蒙特被平白無故搶白了一頓,頓時生氣了,拖長聲音斥責這位不知輕重的上校:“你這是跟一位將軍說話嗎?”
本來轉向要走開的上校猛然回過身子,用手電筒晃動了一下施蒙特的衣領,“啪”地立正敬禮:“報告少將,第7風暴團團長向您報告:在機庫裏還有我們的三個女軍官,聽說有一名還是陸軍總部外軍處的,因而不能用炮轟擊。”
李德聽聞後走上前,隨即心跳加快:這裏又是一個三明治麵包,機庫一節裝甲列車裏有幾個德軍女兵在堅守,她們被一股蘇軍包圍著,而這些蘇軍被外圍的德軍實施反包圍。
“女兵?外軍處?”李德脫口而出。那位上校不經意地瞟了元首一眼,眼光馬上發直了:他看到鋼盔下國人熟悉而頂禮膜拜的那張臉。
上校馬上敬禮又遲疑不決地問道:“您真是元首?”
鮑曼罵道:“嘿嘿嘿,你這人怎麼說話呢,難道德國還有假冒的元首不成?”
此刻李德的心思在那些女兵身上,他製止了鮑曼的打岔,要上校詳細彙報下裏麵的情況。
當得知裏麵就是冉妮亞一夥後,李德馬上跺腳:“還羅嗦個啥?趕快行動?副官,你不要像根木頭一樣杵在這裏,這些黨衛軍也歸你指揮。施蒙特,你不是天天嚷嚷著上前線嗎?今天我讓你過過領兵的癮。我知道天天跟在我的屁股後麵悶得慌,再說,麗達和冉妮亞都是你的酒友……”李德還沒嘮叨完,施蒙特已經跑出去老遠。
李德身邊的人呼啦啦跑出去一大半,他從旁邊士兵手裏奪過一把德製M40衝鋒槍,打開保險就要往外衝,被鮑曼拉著在原地轉了一個圈。他把衝鋒槍還給士兵,又從貝洛胸前拽過望遠鏡,發現裏麵黑乎乎的時沮喪地扔給他,然後在原地轉圈。
前麵槍聲大作,曳光彈像蝗蟲一樣飛進車庫,李德再也按捺不住了,乘鮑曼不注意,他像淘氣的孩子一般溜之乎也,連滾帶爬地奔向車庫旁邊。
李德時常懷疑自己的眼睛裏圓柱體細胞多,圓柱體細胞多的人夜視能力較強,他的這一特長今晚得到了證實:他老遠就看到施蒙特躲藏在一輛高大的KV坦克後麵的巨大彈坑裏,他爬過去俯臥在陸軍副官身旁。
施蒙特掏出信號槍,把一發紅色的信號彈準確地打在一列三輪蒸氣車頭上,德軍的輕重火器一齊向那裏開火,施蒙特拿起一隻鐵皮卷成的喇叭喊叫:“同誌們,聽我命令:黨衛軍從左邊爬過去,警衛連從右麵迂回,第6連在前、9連在後,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