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敬酒不吃吃罰酒(1 / 2)

李德渾身的肌肉早已繃緊,他閃電般衝到八字胡跟前,把槍對準他的腦袋:“不知好歹的家夥們,我好話說了一大堆,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數到三,讓你的手下放下槍,不然你腦袋開花。”

“別別。”八字胡把槍扔到桌子上,對手下衝胡子瞪眼:“放下,都給我放下,沒見德共總書記來看望咱們來了嗎?”

小頭目嚇了一跳:“你說什麼呀?什麼德共總書記,是德國元首。”

“對對,是猿獸,德國野獸。哎,我說什麼呢?”八字胡在自己嘴上扇了一巴掌。

遊擊隊們把槍胡亂扔到地上。蘇軍士兵們在鮑斯特的威逼下把槍架在地上,然後叉腿背手站立。門口的哨兵聽到動靜衝進來,鮑斯特的手榴彈早就換成了繳獲的雙槍,他左右開弓一槍一個把他們解決了。

小頭目成了最忙活的人,他一手提著槍,一手在每個人身上搜索著,最後在一個士兵褲兜裏搜出一隻手槍,他二話不說就是一槍。

小頭目最後來到八字胡跟前,滿臉堆笑說出的話像冰窖裏蹦出來的:“司令,容小弟不敬,把藏著腋著的東西交出來吧。”

八字胡後麵換成鮑斯特,李德出門朝列車方向打光槍匣子裏的六發子彈——三長二短,半晌後再打出最後一發。這是事先約好的信號,表明這裏全部擺平了。

“瞪啥呀?瞪啥呀?我跟了你一年了,不認識我了?”小頭目對八字胡奚落道。八字胡喉嚨裏咕咕了一聲,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變戲法一樣從靴子裏抽出匕首。

“那隻腳。”小頭目說。八字胡盯了他一眼,慢騰騰從另一隻靴子裏抽出手槍。小頭目還不放心,上前從他腰裏抽出一支馬鞭,冷笑著擰開馬鞭的把柄,把柄隨即變成了獨發手槍。

李德回來,發現一陣騷動,一個遊擊隊員與小頭目扭打在一起。鮑斯特移動槍口對準他們卻不無法開火。八字胡乘機從上衣內口袋裏掏出巴掌大的小手槍猛然對準元首。

李德沒想到他來了這麼一手,小頭目也一楞,那個遊擊隊員趁此機會開槍,子彈打穿了小頭目的脖子,鮮血濺射到八字胡的眼窩裏。

李德趕緊往下一蹲,八字胡手中的槍響了,子彈削過李德的耳朵,他感覺耳垂粘呼呼的,血從那裏流下來,一直流進脖子裏,像毛毛蟲子爬過一樣。

“撲嗵”一聲,小頭目圓睜著眼睛倒在地上。與此同時,鮑斯特伸展雙臂一槍一個把他們打翻在地。

整個過程中遊擊隊員們呆若木雞,即沒有幫助自己人也沒幫元首。一個年輕士兵蠢蠢欲動,一個胡子拉碴的遊擊隊員擋在他前麵:“同誌,算了吧,我家在明斯克,德國人入侵一周後就淪陷了,我丟下妻子和兒女一路退到這裏,與大部隊失掉聯係進入森林。一年了,我正想回家去看看呢。”

“是呀,人家不是說老家分到土地了嗎?我們看看真假再說。”其他人附合著。

鮑曼帶著幾個人闖進來了,肉嘟嘟的腦袋上扣著個大鋼盔,鋼盔不時遮擋住他的臉,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把他們通通抓起來。”他一進來就用手槍對所有人劃拉了一圈,把元首和強奸犯都包括進去了。

“元首在哪兒?”鮑曼把鋼盔往上推了推,急切地喊叫。冉妮亞與麗達進來後背靠背雙手持槍對準遊擊隊和士兵們。

冉妮亞第一眼就看到蹲在地上的李德,把槍一丟撲上去了,聲嘶力竭地喊叫:“你負傷了?麗達,元首負傷了。”

“什麼?”麗達把槍舉上頭一個箭步跨到他們跟前。“啊,德國皇帝傷了?咋整的?”剛衝進來的狗蛋也驚呼道,以最快的速度掏出膏藥敷到元首耳朵上。李德感到一股清涼浸透到耳朵,繼而到半邊臉上。

鮑斯特招呼狗蛋:“獸醫,這人救了我們,把你的狗皮膏藥給他也貼上一副。”

狗蛋背著藥箱子顛到他跟前,順著他的手望見躺倒在地上的小頭目,他先白了鮑斯特一眼:“別再說狗皮膏藥了,照你這麼說,元首剛貼了我的狗皮膏藥。你這是罵元首呢。”

“別廢話,先救人。”鮑斯特捅了他一拳頭。狗蛋剛蹲下又站起來:“嘿,平時你和我地位一樣,今天你三九天穿裙子——抖起來了啊。”

小頭目沒救了,狗蛋用不著檢查傷勢,子彈穿越了氣管,他雙目圓睜,喉嚨裏發出咕嚕聲。

遊擊隊員和士兵被卡爾梅克人押到外麵去了。麗達留下胡子拉碴的遊擊隊員和一個士兵在帳蓬裏審訊。冉妮亞陪元首來到頭目跟前,鮑斯特解釋說,這人受到元首的感召,自願幫助我們。

冉妮亞大搖其頭。作為外軍處軍官,她知道內幕。德軍把訓練有素的大量誌願者派到遊擊隊裏,僅僅在白俄羅斯遊擊隊中就有幾千人的名為鼴鼠的德國潛伏者。他們類似於蘇聯克格勃的“沉睡間諜”,平時極力偽裝,與普通遊擊隊別無二致,甚至參加襲擊德國人的行動,關健時刻就露出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