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節 冉妮亞當少校了(1 / 2)

燈亮了,銀幕上——確切地說,那麵白牆上再也沒有冰海沉船和海水裏掙紮呼叫的人,隻是空蕩蕩的、普普通通的一麵牆。但屋裏的人們還眼睜睜地望著那裏,像雕像一樣。

半晌後雕像動起來了。麗達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拖著哈欠的尾音說:“我以為真是談情說愛的呢,原來就是往海裏下餃子呀?真沒勁。”

冉妮亞若有所思地對李德說:“我發現一個問題。這部電影裏反猶情緒很濃。裏麵的猶太人都是頭上長瘡、腳底下流濃,壞透了。”

麗達不以為然:“那個德國大副也太神了,在船上忙碌了幾個小時,還能抱著孩子跳到海裏遊那麼遠。”

“少說兩句會把你倆當啞巴賣了啊?”李德瞅了她倆一眼,半認真半調侃地說,“這部影片的主旋律是宣揚德意誌民族的無私無畏精神,象征英帝國主義日薄西山、氣息奄奄,預示著國家社會主義的旗幟將照亮整個歐洲。”

“嗯,我們今晚受到黨史教育了。”冉妮亞伸手打了個懶戰,歪頭瞥了元首一眼,把一支胳膊擋在他臉前,遮擋了他的視線。他撥開,她又擋住,如此幾番,直到李德憤怒地抓住她的手扭到背後。

大家懶洋洋地回到房間。李德回屋後關上門,走到窗戶前雙手叉腰向遠處眺望。

這裏距離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首都莫斯科188公裏。去年十月底,德軍攻到離莫斯科40公裏的地方,然後陷在無邊無際的爛泥潭裏,任憑秋雨的淋澆,俄羅斯的嚴冬也初顯崢嶸。

當時,雖然一些將領主張退回到十月防線掘壕據守,但決策人物哈爾德與中央集團軍群總司令包克力主進攻。正是他——李德,力挽狂瀾,把他們繼續進攻的計劃扔進火爐子裏,避免了德國曆史上的一場大災難。

已到午夜,整個城市都已入眠,隱約可見到坦克修理廠亮著燈。白天,李德曾到那裏視察,好像進入了巨大的鐵匠鋪裏,上千人在那裏叮當著,在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的坦克旁邊忙碌著。

李德深信,如果去年按陸軍的意見,在冰天雪地裏執意進攻,對德軍將會是一場災難。德軍的4支坦克集團軍會損失殆盡。德軍的步兵受到很大削弱。就算今年恢複進攻,也隻有依靠編入大量步兵的所謂裝甲師進攻,極大地降低部隊的機動性。

同時,由於德國露骨的種族政策,在後方製造了死敵。德軍別說進攻高加索,連斯大林格勒能不能打下還是問題。屆時蘇軍發動冬季反攻,德軍隻有三十六計走為上。甚至想走都走不脫。蘇軍就會反敗為勝。

李德為自己的英明決策陶醉了一陣子,心裏升騰起一絲不安:已經是8月初了。由於哈爾科夫戰役拖得過長,德軍失去了一個月的時間,進度滯後。按他最初的時間表,現在應該越過高加索山脈了。

不行,德軍的行動速度還得加快,不然,今年打敗蘇聯又是空話。假如美國參戰,德國將會遇到真正的兩線作戰了。

有人敲門。冉妮亞進來了,坐在床上含情脈脈地望著他的背影。李德緩緩轉過身來,她迷離的目光仿佛在對焦,定睛瞪眼:“怎麼了阿道夫,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李德直勾勾地盯著她,盯得冉妮亞心裏發毛,身子不由地往後退了退。李德一個箭步上前去握她的手,冉妮亞猛然從床上站起,李德撲倒在床上。

冉妮亞奔到窗前往外張望。她以為元首看到什麼東西受到刺激。李德一個鯉魚打挺,站起時已在冉妮亞的後麵,他從背後抱住她。

冉妮亞急促地回望了他一眼,幽幽地說:“剛才你怎麼啦?眼睛直勾勾的,怪嚇人的。”

“不行,我們要加大力度,抓緊時間,把一天當做兩天用,一人當成兩人使。”李德沒頭沒腦地話讓冉妮亞迷茫。她歪頭想到半天,總算找到了答案:“是的,一人當成兩人使。我去把麗達叫來。”沒等他反應過來,她出門了,很快麗達也來到了這裏。

李德歎息:“我說的一人當成兩人使,不是玩雙飛的意思,而是讓我們有緊迫感。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後麵的話被迫咽回肚子裏。他被兩位情人按壓到床上,麗達的嘴唇壓在他的嘴巴上。

他們人均大戰了一百會合。汗水濕透了床單,一暖瓶開水十分鍾內喝完,然後喘著粗氣躺倒在床上。元首快樂,麗達興奮,冉妮亞幸福,似乎那一杯杯帶著甜味的水把他們融化,在三人的舌尖上將味蕾炸開。

“又是一個下弦月。”冉妮亞喃喃道。李德往窗外一看,彎月嬉雲,散發著清冷的微光。一股久違的激情湧上心頭,李德翻身把她倆左擁右抱,用全身心擁抱這兩個摯愛。

東方微亮。冉妮亞和麗達熟睡著。李德躊躇再三,最終硬下心把兩人叫醒。

冉妮亞支起身子,長發還留在床上。麗達翻了個身,咕嘟了一句轉身接著睡。

李德把冉妮亞拉起來。“幹什麼呀,討嫌。”冉妮亞嬌滴滴地哼哼,不過還是聽話地坐起來並搖醒麗達。

李德對每人親了一口,神秘而毅然決然地宣布:從今天開始,他要以全新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