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微微發亮,洗了大半夜冷水澡的主兒們活過來了,元首打量著他們的新房,這是一棵巨杉,高達60米;在離地麵1.5米高處,樹幹的周長達12米。這棵巨杉至少有2000年的歲數。
危機緩解,元首臉上寫滿了問號,懷疑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冉妮亞,懷疑冉妮亞背著他偷漢子,不然怎麼會發現這個理想的偷情場所。
冉妮亞低下頭,交待了發現這個藏身之地的經過——麗達出事後,為了緩解壓力,冉妮亞把一個俄羅斯女兵叫到這裏來LES,這棵大樹成了她們的磨鏡場所。
“真的不是男的?那女的是誰?我要當麵核實。”元首還想詐她,冉妮亞垂下眼簾喃喃:“她死了,中了流彈。你見過她,對,大波胸,她說你……”
“別說了。”李德望了其它樹杈上的鮑曼一眼,趕緊打斷。噢,想起來了。前天夜裏潛入冉妮亞的帳蓬,看到一個女的坐在床上,以為是冉妮亞,從後麵抱住並把手伸進胸腹,感覺乳.房像奶牛,對方扭頭,原來是外號叫大波胸的俄國女兵。
元首不吱聲。要不是她幹壞事發現這個藏身之處,他可真是上天無門、入地無洞了。冉妮亞看到元首不再埋怨,感激地親了他一口。
山下炮聲震天,樹下槍聲不斷,蘇軍與救援的警衛營交火。幾個蘇軍士兵不甘心地還在樹下轉悠,把李德轉得不耐煩了:堂堂的德意誌第三帝國元首、大半個歐洲、地中海、北非和中東以及中亞的主宰者,竟然被幾個毛賊攆著打,逼著上樹當猴王,體統何在?顏麵何存?傳到墨索裏尼耳朵裏,絕對樂得在床上打滾,以後怎麼當軸心國老大?
樹下,一個大胡子蘇聯老兵極為熟練地卷了個莫合煙,抖抖索索地劃拉著一盒火柴,結果弄斷了火柴梗子不說,還讓滿盒的火柴撒了一地。他隻好蹶著屁股從腳下去撿那一地的火柴梗,元首縱身一躍,恰到好處地騎在他的脖子上,手掌緊緊悟著他的嘴,姆指和食指捏住對方的鼻孔。大胡子像挨煽的公牛般拚命踢蹋,腦袋嗚嚕嗚嚕在草叢上磨耗,弄得他耳朵頭發裏全是青草,最後白眼一翻,像一灘牛糞一樣滲入草叢裏。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在元首的激勵下,其他人也像熟透了的果子一樣從樹幹上樹杈間掉落下來,咂向咋咋呼呼亂轉的蘇軍。冉妮亞的空中飛燕剛躍起就被薇拉扯住,杏眼怒睜剛要破口大罵,對方一聲“孩子”,讓她陡然明白了自己的袋鼠身份,不能由著性子飛簷走壁瞎逞能。
鮑曼悟著胳膊肘兒罵罵咧咧:“操,這家夥屬狗的,咬人。想當年我在巷戰中扭斷了三十個紅色陣線的脖子,今天被蠍子咬了一口”。一個腦袋隻連著筋的蘇軍準尉在他腳下抽搐著,這就是他說的那隻蠍子。
旁邊一陣急促的槍聲,李德快步走過去,三具蘇軍的屍體橫臥在一堆枯枝後麵,還有一個黑頭發娃娃臉痛苦不堪地抱著肚子大口喘氣,他每喘一下,紫色的腸子從指縫裏出來一點。
李德吩咐給他治療,並大聲命令警衛戰士們把這些屍體埋了。幾個士兵匆忙跑來把屍體拖到一邊,然後開始挖坑。
“砰”一聲槍響傳來,一個正在挖坑的士兵旁邊的樹枝碎了。
“狙擊手!”鮑曼馬上趴下,拿出他那把瓦爾特手槍,“在什麼地方?”
“不會很遠,因為我們幾乎是同時聽見槍聲和看到子彈打中木板的。”元首竭力裝作鎮定自若,但腿肚子在微微打顫。
“奇怪,狙擊手應該優先打軍官的,我和元首都在這裏,他為什麼對樹枝開槍”?鮑曼百思不得其解。
幾個副官聽到動靜衝到樹背後。一個蘇軍舉槍站起來,年齡不超過十五歲。施蒙特奪過槍驚叫:“托卡列夫半自動步槍,好槍。咦,子彈明明上膛了,為什麼沒有開槍?”
大孩子平靜地望著元首說,他不願意向善待蘇軍屍體的人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