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法國CERVIN個性時尚長筒襪。”海耶中將扯到鼻子底下嗅起來,貴夫人們看不過去了,義憤填膺地對他群起而攻之:
“惡心。”
“真不要臉。”
“還將軍呢,整個一花癡。”
“嘿,既然他好這口,把我們的脫下讓他聞聞?”
“他竟然嗅法國女人的臭襪子,真是賣國賊。”這句話是戈培爾夫人瑪格達兩眼噴著火說的,看來嗅絲襪也能反映出立場問題,嗅德國女人的香襪子是愛國,聞法國女郎的臭襪子便是叛國。
對於她們的聒噪,絕色女郎壓根兒就沒有理睬,她在海耶中將臉上摸了一下,鶯聲燕語:“帥哥將軍,這是法國頂級品牌,你弄壞了賠不起的。”
“名牌?呸。”
“有什麼了不起!”
“不就是一雙臭襪子嗎?”
“我也有名牌,壓了整整一箱子呢。”
“別吹牛,小心讓希姆萊查你丈夫有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
“還有嫖風。哈哈哈——”貴夫人們先是羨慕嫉妒恨,說著說著變了味道。
法國美女與海軍將領們打情罵俏了一陣子,故意用屁股蛋蹭了一下正襟危坐、偷看她的哈爾德,搔首弄姿勾魂攝魄地走向希特勒:“嗨,我的拿破侖。”
愛娃趕緊跑上前攔住她:“坐下說,嘿嘿,坐下說。”
美女轉爾向愛娃伸出如筍玉指,朱唇微啟:“啊,這位一定是約瑟芬了”。
“瞧你,說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愛娃忸怩作態,把她比做拿破侖夫人,讓她非常受用,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手。瑪格達一把打掉愛娃的手,像使壞的師爺一樣在她耳邊嘀咕著,愛娃臉色馬上變了,拂袖而去:“我才不要當那個朝三暮四的寡婦呢。”
美女暗笑著把手伸向希特勒。她的十指尖如筍,腕似白蓮藕,讓他想起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賦》: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
海軍司令雷德爾起身為她搬椅子,她乘勢坐在元帥的沙發上,雙手吊在老元帥脖子上嬌滴滴地說:“老帥哥,你我都是老熟人了,幹嗎那麼客氣呀。”
她翹起二郎腿向賴勒中校隨意一瞥,中校馬上掏出香煙遞過去,又忙不迭地送上火種。絕色女郎美美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美麗的煙圈,男人們閉著眼睛吸吮著,女人們在空中亂抓,仿佛那虛浮的煙霧是美軍的毒氣彈。
不知是哪個官太太咕嘟了句不敬之辭,雷德爾元帥猛然站起來咆哮:“不準說海倫小姐的壞話,有本事你去炸毀巴拿馬運河!”
貴夫人們一下子老實了:乖乖,真看不出這個風騷狐狸精有天大的本事,竟然炸毀了巴拿馬運河,為帝國立下了蓋世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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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拿馬國土像一隻攔腰斬斷的毛毛蟲,斬斷的地方就是舉世聞名的巴拿馬運河。
運河橫穿巴拿馬地峽,連接太平洋和大西洋,被譽為世界七大工程奇跡之一。沒有運河之前,從紐約行船到舊金山,得繞道南美洲最南麵的合恩角。運河修成後,航程一下子縮短了15000公裏。
法國人在蘇伊士運河上賺了個盆滿缽盈日日贏,修運河上癮了,又跑到拉丁美洲施展武藝。本來吧,美國與當時的哥倫比亞政府達成了修建巴拿馬運河的協定,可是美國在加利福尼亞發現了大金礦,成天忙著挖金子,挖運河的事那能顧得上?於是,法國人乘機插上一腳,把修運河的事攬了下來。
法國人出動來自55個國家的4萬施工大軍,在潮濕悶熱、交通閉塞、地形複雜,毒蟲遍布的熱帶雨林忙碌了好幾年,快挖通時一聲驚雷打破了法國人的好夢:由於地球自轉慣性,大西洋比太平洋水位高出了7米。
也就是說,在巴拿馬根本不可能修蘇伊士那樣的海平式的運河。如果在一頭高、一頭低的情況下硬要挖通這條河,不光因水流湍急不能行船,在日積月累的衝刷下,一半巴拿馬將變成海底的淤泥,造成一場巨大的生態災難。
法國人哭天抹淚了一陣子後便唱起了重頭再來。技術上的難題畢竟好解決,花點銀子改變設計就行了,人的問題就不那麼好辦了。美國人一直把美洲當成自己的後花園,法國人跑到這裏搞工程,沒有美國人的事,他們當然心裏不舒坦,無事便要生非,變著法兒拆法國人的台,唆使當地人偷水泥、盜鋼筋,當釘子戶,磨洋工。美國運營的鐵路貨運專門丟法國人的東西,客運部門就是不拉修運河的民工,讓你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