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笑,屋子裏活躍起來,戈培爾抹著眼淚說:“人家是敲打你呢。你隻當老師用教鞭打你的頭。”
“是啊,孩子不打不成器嘛。”
“這回打你頭,下次打你屁股。”
“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要變壞。”
連元首也開玩笑:“君子動口不動手,用拐仗打不算動手吧,說明赫普納不是小人。”
羅科索夫斯基待鼓噪結束,頓了頓高聲喊叫:“現在,他非要伸長脖子往敵人的圈套裏鑽。我冒死進諫,如果赫普納再不撤軍,一場災厄不可避免,四軍團將死無葬身之地呀元首!”
副官彈簧般跳起來歇斯底裏地尖叫起來:“你個烏鴉嘴掃帚星,在前線天天哭喪著臉報喪,今天又跑到元首這裏敗興來了。你以為你是誰呀,不過是降將而已。要不是元首可憐你,提拔你,讓你將功折罪,說不定在戰俘營捉虱子呢。真以為自己是替德國打江山來的?戚,敢給元首打小報告。不忠不孝無信無梯。”
弗拉索夫有氣無力地來了一句:“人家就是替德國打江山來的。”
羅科索夫斯基被徹底惹毛了,戳著鼻子罵:“當元首麵你還是這麼欺負人。我要是你。就拿根管子從這張鳥嘴通進去,直通到屁.眼,看你肚子裏塞的是什麼稻草。我是堂堂上將,就算是後娘養的也是一個將軍。你是上校,就算是十足親信也是一個上校!以校對將全無敬意,忠孝信梯禮義廉恥掛在嘴上踩在腳底!你才是東西,不是東西的東西。”
“嗬嗬”。 弗拉索夫閉著眼睛傻乎乎地發神經,偷著向羅科索夫斯基伸出大姆指。
副官氣得眉毛都快豎起來了,臉一黑猛然向將軍撲過去,麗達與冉妮亞堵在前麵,麗達的口氣倒是柔和得很:“娃娃魚,都上校了,了不起呀,夏天你才是個上尉呀。”冉妮亞字字誅心:“伊格拉夫斯基上尉,噢,上校,你要再敢撒野,明天到大西洋修工事去,你信不信!”
副官正氣邪氣又都沒啦隻剩下阿諛氣:“美女中校,安好!無恙!我記得你,我們在元首的山莊見過麵。看樣子你懷孕了。保重,嘿嘿。”
政治局委員們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死磕,即不幫德國人說話也不為俄國人主持公道。希姆萊是個例外,他這會文縐縐的像大學教授:“這位將軍,我有一事不明,你剛才說蘇聯紅軍剩下的都是百戰餘生之人,你說說他們是什麼人?”
羅科索夫斯基的回答如履薄冰:“黨的副主席,剩下的人與德軍有血海深仇,必將死戰到底,因為好多人的父母死於德軍轟炸,一些人的姐妹被強.暴,還有些人是忠誠的……”
“夠了,你的意思我聽出來了,這些人與德軍有殺父奪子之仇,奸妻擄女之恨,是吧。”盡管謹言慎行,人家還是不高興。
元首向希姆萊擺手,他梳理思緒:赫普納打起仗來一向顧頭不顧尾,幾個月前在白湖一頭鑽進梅列茨科夫的包圍圈,44師讓人家一鍋燴,連湯都沒剩下。可是再一想,就算他是天下第一號楞頭青,也不會如此貴人多忘事,記吃不吃打吧,再次鑽進人家精心設置的陷阱裏,除非腦袋讓驢踢了。從地圖上看,蘇爾古特周圍都是沼澤,蘇軍也不會在泥潭裏埋伏吧?肯定是這個俄軍花帥杞人憂天,或者受了赫普納的虐,氣不過故意攪局。
他用那射寒星的一雙眼光盯著羅科索夫斯基,兩人眼對眼地瞪了一會兒,美男將軍的大眼炯炯很快成了黯然,繼而眼淚盈眶地夢囈:“四麵都是沼澤呀,孤立無援,一個團就能卡住後路,蘇爾古特,燃燒的沼澤。”
沼澤也能燃燒?希特勒確信,這家夥不光是氣昏了頭,而且氣成神經病了。
哈爾德大吹大擂時,戈培爾在津津有味地回味幾天來的神仙日子,現在他提了一項不算壞的建議:軍事問題有關人員下去研究,現在最關心的問題是:怎樣迫使蘇聯投降,換言之,東線何時停戰罷兵。
這是事關帝國前途與命運的大問題。德國打了三年仗,渾身傷疤,耗資巨大,人員損傷百萬,而美國剛剛展示肌肉,像見風就長的霸王樹,玩等你精疲力竭時猛踹一腳的老把戲,德國如果聰明的話應該與斯大林停戰言和,然後全力對付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