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軍機群,戰鬥機、轟炸機、直升飛機、旋翼機劃過布滿鉛雲的天空,震顫著充滿硝煙的空氣。德俄聯軍車隊,坦克、裝甲車、履帶式卡車、自行火炮翻卷著褐色地麵,讓所過之處盡成波瀾。聯軍指揮車上邊同時插著卐字和帶小卐字的俄羅斯三色旗,載著戴著M35包邊鋼盔的德國兵和戴著M42切邊鋼盔的俄國兵,他們轟轟隆隆地從身邊駛過,把枯枝爛葉和泥土卷起來扔在身上,三個尷尬的人被油煙籠罩了。
莫斯卡廖夫驚愕地望著一個俄軍女尉官與德國士官打情罵俏,一個德國兵與俄國兵分享一支香煙,一個布裏亞特人婦女在德軍野戰醫務車上分娩。
半晌希特勒沒話找話,“你,眼睛沒瞎?”
莫斯卡廖夫重新閉上眼睛,感覺是他好像有了半個笑容:“剛才什麼都看不見,這會好了,模模糊糊能見一點兒,看到了一些該看的和不該看的。唉——”
“中了毒氣都這個樣子,我也瞎眼過,在一次大戰的西線,中了毒氣,一天後才重見光明。”希特勒說,猛然他意識到什麼,喃喃:“你中的不是毒氣,是辣子。”
“都差不多,臨死的人,管不了那麼多啦。”莫斯卡廖夫苦笑著點了點頭,並試著掙開眼睛,最後變成了睜一眼閉一眼的可憐樣子,給他的偉岸男形象減了分。
希特勒真誠地說:“聽說你救了我們?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的情,作為回報,我同意你的請求,把你安葬在梅德韋察季河那座山上,與瓦圖丁將軍,還有二十萬蘇軍將士在一起,想必你不會寂寞的。”
“謝謝。”莫斯卡廖夫向他伸出手,兩個敵人加情敵的手握在一起。
元首對他低語:“生的偉大,死的光榮,冉妮亞交給我,你也可以暝目啦,你放心地走吧。”
“臨死前我還要說,你所做的一切讓人敬佩。”莫斯卡廖夫使勁握緊他的手,然後甩開,走到高處麵向東方站定,慢慢扭過頭望著冉妮亞,淚水奪眶而出。哽咽著揮手:“永別了……”
希特勒背對著人們仿佛對空曠的田野說話:“卡爾梅克人,狗蛋,你倆把他帶到這裏來,等會還是由你倆將他送回去,好生安葬在天文山。”
莫斯卡廖夫想必聽見了元首的這番安排,微笑著毅然決然地掏出手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同時咬碎了嘴裏的氰.化物膠囊。
起風了,寒風“呼呼”地咆哮著,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蠻橫地亂抓人的頭發,針一般地刺著人的肌膚。一陣突如其來的煩惱襲來,希特勒一手摟著冉妮亞另一手拉著麗達喃喃:“我也累了,該回家啦!”
鮑曼高興得一把將薇拉舉起來:“回家嘍。”
空軍副官貝洛親自駕駛一架特製的大型直升飛機,載著元首一行升空,飛離前在戰場上空繞了一個圈。在遮天蔽日的武裝直升飛機掩護下,德軍裝甲部隊川流不息地通過莫斯卡廖夫提供的通道往東疾進,蘇軍炮兵丟棄大炮抱頭逃竄,通往東方的道路暢通無阻。鋼鐵堡壘漸漸遠離,視線漸漸模糊,離將士們愈來愈遠了,寒風吹來他們的歌聲——霍斯特?威塞爾之歌:
高舉旗幟,隊伍聚攏,衝鋒隊邁著整齊的步伐前進。被紅色陣線和反動派殺害的同誌們,他們的精神與我們一同前進……
初冬的貝希特斯加登,半綠半黃夾雜著桔紅的山坡上、一片片樹木掛滿了霧凇,遠遠望去、猶如梨樹開花一般,不由想起“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詩句。
元首離開東線已經一周了,頭幾天在柏林辦公,處理積壓成山的公文,接見成百上千的政要,出席滔滔不絕的會議,發表連篇累牘的講話,成天陷在文山會海裏拔不出來,在迎來送往中不能脫身,硬著頭皮熬了幾天,昨晚終究會海裏爬上岸來到山莊。
希特勒一覺醒來望著天花板,在前線呆習慣了,猝然到家感到異樣,好像在別人家,連睡在旁邊的愛娃也像別人,連喊幾聲都得不到回音。
又叫了一聲,愛娃轉過身子直接把屁股對給他,希特勒性起,伸出一對有力的胳膊肘纏繞著,下麵一根雄壯的長矛直刺她的後廷院,直插得她香汗淋淋,芳液連連,呻.吟聲聲,陶醉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