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軍妓不會是假的吧?”施蒙特本想占個便宜,卡明斯基迅速回過來,反應之快隻能懷疑他蓄謀已久:“要不,今晚你去驗驗貨?大部隊都走了,她們沒生意做啦,你順便照顧下她們的生意。”
薇拉撲哧笑了:“麗達,她們給我倆拋媚眼,嘻嘻。”
麗達拿施蒙特開涮:“哎,怎麼不吭聲啦?公的還怕母的呀?幹脆挑選兩個聽話的今晚給我和薇拉送來,讓我倆也嚐嚐腥,哈哈哈……”
車廂裏爆出一陣哄笑,坐在後麵的幾個年輕軍官在皺眉,他們想不到元首身邊的姑娘們竟然這麼俗不可耐。
“停車,打開車門。”麗達猛一嗓子,開車的剛踩到刹車麗達的第二句話緊跟過來:“情報官跟我走,我嗅到左邊那個木棚子裏關著俘虜。”
讓麗達和薇拉泄氣的是屋子裏隻關著八個戰俘,還拴著一頭驢。在東線戰場,一場戰役下來,俘虜成百上千。德軍與八路軍磕磕碰碰近一個月,如此少的俘虜隻能說明兩點:一是八路軍跑得快;二是八路軍視死如歸,寧死不投降。
八個人穿著四國軍裝:日軍棉大衣、德軍皮大衣、八路軍棉襖,還有一個套著陝北老百姓常穿的反羊皮,他們或坐或臥,一臉麻木,麗達、薇拉和情報科長進來時,他們扭轉過頭,把後背亮給她們,隻有那頭驢興奮地打了個噴嚏。
情報科長一臉的無可奈何,說這些人是死硬分子,根本套不出話來。麗達白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點上一枝香煙,故意把煙噴到一個絡腮胡子臉上。他咕嚕出一個“日”往裏挪了挪,惹不起躲得起,閉上了眼睛不理不睬。
惹不起還真躲不起,麗達鐵定讓他當殺雞給猴看的那隻道具雞,變本加厲地挑逗他,侮辱他,把穿著棉長筒靴子的腳踩在他頭上。絡腮胡子終於忍無可忍了,猝然站起來一句“我日你娘”揮拳就掄過來。麗達迅疾在他肩膀上狠狠一擊,他的胳膊肘兒無力地垂落下來,疼得跪在地上嚎叫著。
“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一個字不拉。”麗達雙手插在褲兜裏斜睨著滿地打滾的絡腮胡子。薇拉也被一陣施虐的衝動驅使著,上前把絡腮胡子踩在腳下,尖叫著:“快說,你說不說。”
“我日你先人。”絡腮胡子一個鯉魚打挺將薇拉掀了個難看的仰八叉,頭咂在一堆驢糞上,還差點讓驢踩了一蹄子。
絡腮胡子像一頭受傷的獅子一般吼叫著撲向麗達——你能撲得過克格勃的高才生嗎?麗達用肘子夾住腦袋一擰,伴隨著骨頭斷裂聲,絡腮胡子很快沒氣了。
人都是屬核桃的,經過麗達敲打後,剛才或坐或躺的人們馬上站成了一個隊形。麗達像檢閱似的戴上皮手套,朝一個白麵書生呶了下嘴,轉身走出驢圈。
白麵書生被帶到德軍留守處的一間房子裏,扮完母夜叉的麗達又扮演觀世音,給他倒了一杯水,用拌了蜜蜂的腔調和他拉家常:“看起來你是個讀書人,你看過蘇聯書籍嗎?”
白麵書生怯生生地回答:“蘇維埃的書是指引革命的明燈,我看過很多很多,比如……”
“知道帕夫利克嗎?”麗達打斷了他的賣弄。
他慘白的臉上泛出紅暈,一臉神往地回答:“知道,他是蘇聯的少年英雄,告發了自己的父母,寫進課本裏供全國的青少年學習。不少人以他為榜樣,也向蘇維埃政權告發家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後來,帕夫利克被階級敵人殺害了。”
“被階級敵人殺害?我要告訴你是克格勃殺死的,以激發起人們對階級敵人的仇恨呢?”麗達姣美的臉龐因憤怒而扭曲了,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其中一個人是我的克格勃同事,米沙。”